这个动作,对于混迹酒场的人一看就懂,这是要玩“吹牛”
的意思,“吹牛”
就是一种摇骰子比大小的喝酒游戏,这个鬼,竟然要和他们吹牛???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相信,还是张琳月萱胆大,伸出手就要拿骰子,却被程浪一把拦住了:“别轻举妄动,要是输了,可能会死的!”
“啊……”
程浪说的言之凿凿,张琳月萱也不敢动了。这也是大家心里的想法,跟人玩吹牛输了也就是喝口酒,跟鬼玩吹牛输了,那喝的会不会是自己的血呢……
可是,长毛鬼显然等地不耐烦地,它鼻子出一声哼响,右脚一踏地面,所有人猛地感到自己的后脖颈一疼,像是被无形的手给用力一揪!
“哎呀——”
“啊——疼!”
这疼痛再往下,越加重,就像是一根钢针扎进了后脊梁。
“啊,玩,玩!我们玩!”
程浪疼得受不了,大叫着求饶。
长毛鬼这才又哼了一声,松了这股力道。然后,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程浪看。
程浪心里叫苦,自己怎么就不能多忍一下,也不至于现在要第一个送死啊。他立刻看向了别人,别人也立刻躲开了他的目光。
“老白,你吹牛厉害,你上!”
“啊?我不要!你、你自己来!”
“佳豪,你上!你不是号称夜店小王子吗!”
“不不不!整个酒吧一条街谁不知道你浪总的名字,你别谦虚了!”
“妈的,卢子,你还欠我十五万呢,钱不用还了,赶紧上!”
“一码归一码!人家是要跟你玩,你别害我!”
“妈的!真是一帮白眼狼!”
程浪气急败坏地骂道,这时长毛鬼显然失去了耐心,它出了一声粗粝的怒吼,程浪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动了,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长毛鬼的对面。
程浪瞪着眼,苦瓜脸上满是褶皱,像是被强行绑在了电椅上:“妈妈呀,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可惜,呻吟是无效的,长毛鬼把一套骰子滑到了他的面前,程浪只能颤抖着拿了起来。
长毛鬼笑了,用黏糊糊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杯子一扣骰子,又开始秀起了绝活,程浪哭丧着脸,只能在桌上哗哗地摇了摇,有一种白斩鸡误入健身房,被肌肉怪们当成哑铃举的差距感。
长毛鬼摇完,杯子往桌上一扣,然后用手指比划道:“五个五!”
程浪:我靠!两个人玩,直接从五个开始叫啊!
程浪看了眼自己的骰子,点数是一二三四六,一是万能数字,等于他只有一个五。他顿时心里一喜:我只有一个五,它总不能有四个五吧!那概率也太小了,可以拼一把!
哎,不不不,等等,万一它真的五很多怎么办,我要不要再往上叫一个?哎,可是我同号太少了,只有加一个五比较安全……哎,可是,万一它其实没有五,是在诈我怎么办,我要不还是叫六吧?
压力巨大,程浪脑子里绕了几个弯,还是举棋不定,这时,长毛鬼用拳头不满地捶了捶杯子,示意他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