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玖没感觉意外。
他推着宴玖,一路走向火化炉,宴玖走过这段路,只需要三分钟不到。
“你很冷静,是最特别的一个。”
宴玖连眼皮都没抬,被烧掉不是他想要的死法,没有尸体他只会转为失踪人口,那样就拿不到巨额保险了。
“火化要有死亡证明,你怎么操作的,你跟医院有合作?”
他微微笑着,觉得眼前的少年确实够独特,这时候竟然有闲心想这个,他也不介意告诉一个马上就无法开口说话的人,“一个人即使被烧两次,又有谁会知道呢。”
宴玖听懂了。
他的作案手法就是一张死亡证明烧了死者,过两天继续用这张死亡证明烧受害者,反正他是火化炉的员工,这些本来就是他来操作,何况一般也不会有人去查这些,所以他肆无忌惮的在这座城市杀人。
这个世界很不对劲,怎么会有这么多杀人犯!
“看来我该跟你道别了,你将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杀的最后一个人。”
“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
宴玖轻轻笑了一下,将水果刀扎进男人的心脏,他愣了愣,垂头看自己的胸口,宴玖又抽插了几次,感觉应该差不多了。
“你”
宴玖无奈地耸肩,“没办法,自从上次被杀之后,我就有经验了。”
他又割断脚上的绳索,将已经濒死的男人扛上推车,他在他的耳边低语,“你看,事实证明我随身携带小刀是很有必要的,大哥,下辈子注意点。”
宴玖用力一推,将男人送进了火化炉,身后是几秒的凄惨叫声,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他擦擦地上流出来的血,若无事情的走出门,低声呢喃,“白奕,我给你妈报仇了,不用谢我。”
当然,白奕最好还是别知道这件事。
14
宴玖手刚刚被自己割破了,毕竟时间紧急,他可没办法细心地割绳子,手腕上不停地渗出血,看起来有点严重,不过不是动脉,出血量还能承受。
他咬着唇,一路跑回车站,他消失这么久,白奕肯定又吓到了。
车站里,白奕正打着伞,眼神阴沉沉的,看起来他的心情比天气更糟糕,他看见宴玖,眼睛亮了一瞬,扔开伞朝他跑过来。
他被白奕抱进怀里,他抱得那样紧,雨又那样大,他听见白奕哭了,混在雨声里,不太清晰。
他安抚着少年的背,偷偷拉袖子,把伤口藏好。
他不要白奕看到,省得他编理由,这实在很难解释。
两个人在雨里淋了很久,久到衣服全贴在身上了,伤口浸泡了水,已经开始发白,他冻得几乎要发抖。
“哥,我很害怕,你别丢下我。”
宴玖吻过他的侧脸,“嗯,对不起。”
“我们回家。”
他拉住宴玖的手,疼得他眉心一跳,不过很快收敛,伪装成正常的样子。
“爸爸妈妈的骨灰呢?”
“在那。”
白奕指着车站之间的座椅,两个骨灰盒摆在上面,整整齐齐。
他松了口气。
白奕打开妈妈的盖子,“但是这个刚刚掉地上了,现在黏成一团。”
他无所谓地说着,“还在就行。”
“哥,你的手机掉了吗?”
他又道,“我给你打电话,可你一直不接。”
宴玖愣了一下,“我忘带了。”
他出门光记着带刀,倒是把手机给拉下了,不过手机肯定是没有刀好使的,不要忘记带刀就行。
回到家后,他累的够呛,在浴室里冲洗伤口,手腕这一截快要冻到没了知觉,他咬咬牙,甩干手。
现在不流血了,只是一阵一阵的痛。
三眼乌鸦跳在眼前,他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了,居然都到法的言语戏弄,有点不知所措。
“还要继续吗?”
他顿了顿,带上了质疑的笑意,“哥已经射五次了,再做下去的话,应该也什么都射不出来了。”
“你还数这个。”
宴玖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白奕点点头,腰又在低频地往前顶,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不徐不疾。
“不,不许再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