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寂!”
裴珏飞站在原地,望着人群中走在末尾的冷脸青年。
头痛忽然袭来,像是利剑般刺入大脑,眼前慢慢浮现一幕幕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随着画面变化,欢声笑语渐渐变成哀嚎声。
“大哥,你怎么了?!”
“裴哥,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苏行天大惊失色,与身边的下属赶紧扶住此时摇摇欲坠,双眼猩红的男人。
这一刻,倒像是疯魔了一般。
那边,裴寂听到前方传来的声响,正要抬头看去,就被身后的人搂住肩膀,笑着招呼他快点进去吃饭,为他办个欢迎仪式。
被人打断思绪,裴寂沉默的点点头,示意自己马上过去。
“别……别让他走。”
裴珏飞头疼欲裂,这一句话已经是用尽全部力气了。
可惜,他声音微弱还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周围是闹市,小贩的吆喝声一波接着一波,就像是克他似得,怎么也不让他如意。
“大哥,你说什么?”
“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弟妹临走前给你准备的药,在哪,快拿出来吃两粒。”
苏行天还以为自家大哥是触景生情才惹得老毛病犯了,也顾不得听他嘴边的呢喃声,大手在他兜里开始找药。
他这是老毛病了,当年他出任务,在深山老林里遇到比人还高的熊瞎子,那时的他还是毛头小子,因为惹事被家里丢进部队去历练历练。
那次出任务,死了不少人。
因为他身份特殊,是被班长拿命护着才留了口气。
即使这样,苏行天还是被熊瞎子现位置,一口下去咬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被裴珏飞背在后背上,那时是冬天,满山飘雪,每走一步便踉跄一下,这这么走着走着,裴珏飞就把他背出了深山。
一来二去,俩人就成了结拜兄弟。
裴珏飞不知怎的,或许是在那场大雪里冻坏了脑袋,除了知道自己叫什么,唯一还记得的名字就是小洁。
全国叫小洁的人多了去了,他只好暗中查找,半年过去,还是没找到裴珏飞嘴中的小洁,无奈之下,苏行天便带着他回到了都。
吃了药,刚才还疼的脑袋顿时好了不少,裴珏飞有了力气,紧抓着俩人的衣领子不松开,道:“小寂,我刚才看到小寂了。”
“大哥,小寂在汽车社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火车站,你看错了吧。”
“没看错,是小寂。”
他无比肯定,借着搀扶的力气慢慢起身,“他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那张脸简直和我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倒是没说错,裴寂除了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是随了裴母外,其他地方真是十足十的像裴家人。
甚至俩人的身形和说话语气都像一个人。
裴母没少认错人,在生病的恍惚间还以为是丈夫回来了。
“裴哥,你真没看错?”
下属叫高山,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没看错。”
裴珏飞当年能在部队里起来,靠的便是那双过目不忘的眼睛,他说没看错,那就是没看错。
苏行天也知道这事肯定没假,侧过身子开始在火车站人来人往中寻找,他们来时看了资料,一眼就能认出裴寂。
可惜,看了半天,还是没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大哥,刚才你看到小寂从哪边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