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纤凝:“不用了,以后别给我买东西了,任何东西都别买了。”
时寒:“为什么?”
陆纤凝:“不为什么,不喜欢。”
时寒心里又想:骗人,上次明明很开心。
陆纤凝见时寒不说话,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明知道她口是心非,但是这几句话还是让时寒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今天不管说什么八成都是这样的态度了。
时寒摇摇头,刚摇完头就后悔了,但陆纤凝没给她机会就关上了门:“早点休息。”
时寒站在门口愣了好半天,陆纤凝的行为让她又气又笑,但时寒可不是内心脆弱的小姑娘,她把这归结为陆纤凝心意明确前的自我欺骗。
门外的喧嚣化为静谧,夜幕悄然而至,时寒回到房里,拿起了不知道从哪翻出的一本武林逸闻看了起来,也算是吃瘪后的一次自我调节。
里边写了好多莫名其妙又精彩绝伦的故事,有江淮年轻时的荒唐事,有胡耀十八个小妾相互争宠,甚至还有明月阁阁主冉芸依的故事,书上写她经常出入象姑馆,每次都要点十余个美貌少年伺候,三天三夜不出门,时寒看着看着就眉飞色舞起来,还不时的笑出了声,好像当事人跟她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正在兴头上,马上就到了美貌少年喂冉芸依喝酒吃葡萄的地方了,院外不大不小的鸟叫声响了起来。
时寒回过神,才想起月容说谢韵回来的事,这次找她八成是有了结果。
时寒因那本武林逸闻而浮在脸上的笑意正盛,恋恋不舍地放下了书,随着那声鸟叫翻墙到了树林里。
来人还是月容,看到时寒满脸笑意,疑惑道:“阁主,有什么喜事吗?”
时寒摇头:“没有,就是看了本书,找我什么事?”
月容禀告:“柴骏飞鸽送来了消息,谢韵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群被丈夫殴打的妇人,就匆忙赶回明月阁想让您替这些人出头。”
时寒松了口气:“就这个事啊,这谁不能办啊,柴骏不都回去了吗,让他去不就行了。”
月容:“本来是这样的,但谢韵自从回去就没见到您,问了明月阁上下都说您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就连柴骏也是这么说,所以谢韵就生气了,她觉得您是故意躲着她,所以说什么都要见您,还给了三天的期限,三天内见不到您,就要把您的东西全都烧了。”
时寒惊呼:“她凭什么烧我东西!”
这句话几乎是吼了出来,说完才意识到声音太大了,赶紧捂嘴看了看四周,好在周围一片空旷。
时寒松了口气,压低声音不满道:“她有病啊,干嘛非要见我。”
月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好沉默。
时寒挠头,谢韵言出必行,她一定要在三天内回到明月阁才行,可是青玄派这边怎么办。
时寒正琢磨着,突然盯着月容,眉头展开。
月容眼睛惊恐,夹带了一丝不安,惨笑道:“阁主,你干嘛这么看我?”
时寒眯起了眼睛:“月容,谢韵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一定得回去,但是我走了吧,这里又”
月容瞬间明白,摆手求饶:“阁主,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这,我会被发现的。”
时寒安慰:“不会的,我现在不用每天都出门,隔三岔五找师兄汇报一下就行了,还有人会把饭菜放在门口,你不会露馅的。”
月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万一有人来找你怎么办,我声音也学不像,功夫又不好,要是被发现了,肯定会很惨的。”
时寒:“你不用说话,只要每天吃饭睡觉,让别人知道房里有人就可以了,没人会去打扰的。”
月容还是不肯。
时寒只好板起了脸,软的不行来硬的:“这是命令。”
可怜的月容纵使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还是被自家阁主推进了青玄派。
骗子
时寒带着月容翻墙回到房间,交代了几句,然后换了身衣服拿上柴骏之前带给她的软剑和飞镖就离开了。
时寒走后,屋子里静的骇人,月容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晰,她本想将柴骏飞鸽上的消息告诉时寒后,就回去好好睡一觉的,现在倒好,困意全部化作了忧虑和害怕。
时寒可顾不上她的想法,翻出院墙到了他们每次见面的树林里,往深处走,到了树林的边缘,这是一处悬崖。
时寒到了一棵最粗的树前,拉起绑在上面的手臂粗的绳子,这条绳子顺着悬崖一直垂到半山腰,是时寒刚来青玄派的时候绑上去的。
青玄派的人几乎不会到树林的边缘,因此这条绳子的存在基本不会被发现。
时寒握紧绳子,很快就顺着它到了半山腰,半山腰有两条下山的路,一条就是出入青玄派的主要道路,另一条是小路,很多年没有人走过,所以杂草丛生,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柴骏和月容平时上下山为了谨慎都是走这条小路,现在时间已过子时,除了青玄派山上的大门有人把守之外,其余地方并没有人。
时寒顺着大路下了山,山下的镇子里一片静寂,时寒回到了月容租下的四合院,骑上马往明月阁走。
天色渐明,马儿在晨露中卖力地奔跑,身上布满了汗珠。
道路两侧满是松柏,这里已经是明月阁的地界了,到了这里时寒就是她本人冉芸依了,停下喘了口气,然后双腿用力,催着马儿前进。
“阁主。”
守门的两人见到冉芸依又惊又喜,恭敬地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