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依靠著陽台邊的扶手,一手端著香檳,隔著老遠望向蘇沫,順帶給了楚譽一個警惕的眼神。
楚譽苦笑,「他來了。」
他提醒著蘇沫,顯然蘇沫早就發現了,蘇沫把頭埋得很低。
「你不打算過去跟他說說話?」隨著音樂的結束,楚譽停下腳步,對蘇沫說。
「我跟顧少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她解釋著,又調皮的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你說了我信,但具體的情況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楚譽是個很聰明的人,他怎麼可能相信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老闆和員工,隔著一層婚姻在,始終不能撇清。
蘇沫嘆了一聲,走下舞池,她拿起香檳站在一旁,回頭看向顧墨沉,他始終站在原地不動,凝著她的眼神充滿深意和冷漠。
告訴她,他要大開殺戒了嗎?
蘇沫衝著他擺了擺手,肢體語言告訴他,她跟楚譽沒有任何曖昧關係。
顧墨沉完全忽視了她。
好不容易挨到宴會結束,蘇沫被顧墨沉丟上車。
「你就不能輕點!」蘇沫吃痛的叫道。
「對付不知廉恥的蕩婦我還嫌下手太輕。」顧墨沉啪的一聲關上車門。
「那我謝謝你手下留情,」蘇沫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吵架的人,二人之間一直是唇槍舌劍,一來一往,「請問我和顧少你什麼關係,你憑什麼對我的私生活和結交圈子指手畫腳。」
蘇沫鎮定自若的盯著他。
「前妻。」
他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接著道,「想擺脫我?可以離開環球。」
「法律上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當年是你拖拽著我簽離婚協議的,顧墨沉,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怪不到我頭上。」蘇沫態度強硬。
「當年?」顧墨沉抽了一根煙,啪的一聲打響打火機,冷冽的眼神高傲的落在她身上,「別忘了,當年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那不正好如你所願,」蘇沫直接的盯著他的眼睛,「是我設計又如何?我們都達到彼此目的了。」
「欺騙我,要付出代價,」他吐了一口煙霧,「這就是你的下場。」
蘇沫不明白這個男人陰晴不定的原因,她有些氣憤,但還是始終保持平靜,她和顧墨沉都沉默了,車在緩緩前行,喬什在前面開車,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氣氛的尷尬。
兩個人倒是想歡喜冤家似的,一見面就吵架,但又不是那種真的吵,話說回來,顧墨沉和蘇沫算是從小相識了,蘇氏和環球都是企業世家,但顧墨沉掌權後,突然收購了蘇氏,讓蘇家猝不及防,蘇家為此將蘇沫作為抵債的資本,以至於林染香消玉殞,這一切追根溯源,若不是顧墨沉要收購蘇家,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緣故。
回到家裡,蘇沫率先下了車,「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這話就是不讓顧墨沉進屋了。
顧墨沉直接拎著她望大門大步走去。
「餵。」蘇沫回頭看了一眼喬什,示意他趕緊把這個瘋子拉走。
喬什擺了擺手,無奈的上了車,把車開走了。
蘇沫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被顧墨沉強行拽到了房間裡,扔在床上。
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蘇沫喘不過氣,「下去。」
她想伸腿踢他,腳踝卻被他握住,他想做什麼,懲罰她?
蘇沫索性不掙扎,顧墨沉也沒有進攻,兩人僵持著,蘇沫甚至能聽到他的心跳,顧墨沉突然甩開了她,「這張臉,真討厭。」
他怎麼能忘記林染,怎麼能對其他的女人動心呢。
他的林染,像神女一樣凡脫俗,她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世間的污濁只會玷污了她,所以上帝才帶走她了嗎。
她的心那樣玲瓏剔透,跟眼前這個滿嘴謊言陰險狡詐的女人全然不同。
顧墨沉坐在沙發上,沉默著。
蘇沫揉了揉腳踝,驚訝的凝著他,他在想什麼,為什麼總是讓她捉摸不透。
這一刻蘇沫手足無措,她的目的接近顧墨沉,破壞他的一切,可是,為什麼她漸漸覺得,自己都要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