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暮仔细看过宋知勉绑着手的锁链,确认他挣脱不开,这才开始审问。
“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帮你开口?”
三月暮语气冰冷,看着宋知勉坐的那一块地面,似乎觉得是他弄脏了自己的寝殿。
“交代什么?”
宋知勉眼中一片漠然的寂寥,和往日全然不同,“交代我不应该擅自离开吗?”
三月暮说:“交代你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离开?”
宋知勉语调中的疑惑恰到好处,像是掐算好的情绪一般,但表情却分毫未变,“我以为你知道的,方才大殿前,不也有很多弟子要离开吗?我与他们并无不同。”
“怎么?”
三月暮问,“你想说自己也是认为坤卯派不安全,所以才半夜逃离的?”
宋知勉:“不错,就是如此,怎么?他们说得,我就说不得吗?还是因为,三月暮你对‘亲、传、弟、子’格外严苛?”
三月暮从容笑道:“怎么会是格外严苛呢?我虽然草包了点,但对威胁门派安危的人,还是要肃清的。”
“威胁门派安危?”
宋知勉问,“在说我吗?”
“不然呢?”
三月暮反问,“顺着你的心思,说池上暝吗?”
宋知勉深深叹了口气说:“我是真的很不理解你,把自己逼到这种绝路上,图什么呢?你看那些人对你也毫不领情,你还护着他们做什么?”
不屑的嘲讽言论好似还在耳畔,三月暮笑容敛去说,“不做什么,职责所在。”
宋知勉一偏嘴没说什么,不过显然,他并不赞成三月暮的话。
三月暮不理会他的态度,接着问道:“应淮和程鸢离开的真实经过,你知情吧?”
宋知勉的眼仁颜色有些浅,他缓声问:“为什么你认为我会知道呢?”
“正面回答。”
三月暮并不愿和他周旋。
“我知情,”
宋知勉说,“你想问什么?”
三月暮没想到他会配合回答,甚至不趁机提出什么条件,但无论原因是什么,他都要继续问的:“应淮为什么离开?还有程鸢和其余弟子去了哪里?”
“应淮离开自然是因为他被迫伤害了君玟和墨凡,”
宋知勉慢条斯理地说,“程鸢和那些弟子自然也是被他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