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沉把電瓶放進背包,一抬頭就看到了停在他面前的葉潤安,後者一副侷促緊張還扭扭捏捏的樣子。
「有事麼?」賀沉冷冰冰地問道。
葉潤安眼睫微垂,低著頭,結結巴巴道:「賀沉老師,我的搭檔上部戲吊威亞時脊柱受過傷,我又不擅長划船,我能……能不能……跟你換一下搭檔?我和硯深哥搭檔然後……」
沒等葉潤安說完,賀沉打斷道,「好,可以。」
他並非不想跟聞硯深搭檔,只是船小得連轉身都費勁,四面又都是水,賀沉怕聞硯深靠得太近,太過火,兩人要是一不小心掉進池塘里,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賀沉只覺得周遭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好幾度,尾椎骨爬上一股濃烈且冰冷的寒意,差點把他凍死。
一轉頭,對上了聞硯深黑沉沉的視線。
「我不同意。」聞硯深乾脆利落地撂下四個字,伸出大掌,在賀沉的頭頂揉了揉。
長指划過賀沉的耳廓,脖頸,最後勾住賀沉的肩膀,把人拉進了懷裡。
聞硯深的視線從賀沉身上移開時,笑容便不見了。
落到葉潤安身上時——
冷冰冰,殺氣騰騰的,像要殺人一般。
「賀沉是我的。」他一字一句地說完,頓了頓,才欲蓋彌彰地補了句:「……搭檔。」
「抱歉。」
葉潤安臉色一片慘白。
怎麼會這樣?他是國外知名大學音樂學院的畢業生,華語樂壇赫赫有名的歌手,哪裡就比不上賀沉那個倒貼貨了?聞硯深憑什麼這麼羞辱他?
「葉老師。」聞硯深突然開口。
葉潤安停住腳步,「硯深哥?」
「我沒有弟弟。」聞硯深削薄的唇微微上挑,「你還是叫我聞硯深或者聞老師,更禮貌一點,你覺得呢?」
葉潤安攥緊了拳頭。
【聞硯深是不是太沒禮貌太沒素質了?】
【聞硯深到底在高貴什麼?耍大牌?】
【到底是誰沒素質?非親非故的,上來就亂認親戚,聞神跟你們哥哥熟嗎?你們哥哥自取其辱,把臉伸過來別人還不能打了?】
【耍大牌?聞神成名以後,雨天粉絲去探班,他也會把保姆車讓給粉絲休息,自己淋雨。你們家葉潤安穿個鞋還得讓助理跪著給繫鞋帶,事情鬧大了還說葉潤安當天高燒四十度,要臉嗎?到底是誰耍大牌???】
「不好意思,聞老師。」葉潤安敷衍地丟下一句,匆匆走了。
聞硯深看向懷裡的賀沉,絲線般的視線纏繞住賀沉,「你給我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