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賀沉皺了皺眉。
他只聽說過借一步說話。
這個借一生說話,又是什麼鬼?
「我再問你個事情。」林舟欲言又止道「要是你有機會簽個更大的公司,還能換個更好的經紀……算了,當我沒說,我還有事先掛了。」
電話掛斷。
賀沉眯了眯眼睛。
換經紀人?
賀沉一下子就想到了,寧可那事兒剛剛曝光的時候,林舟就說讓他和聞硯深官宣,讓聞氏幫忙承擔一部分輿論壓力。
林舟還差點說漏嘴,不小心提到了聞硯深知道並且默許這件事兒。
所以今天林舟說的要簽他的大公司是什麼?是聞氏嗎?
難道……聞硯深找過林舟?聞硯深為了給他換個金牌經紀人威脅過林舟,讓他自己走人?
賀沉心裡有了計較。
他從臥室里出來時,廚房地面已經收拾乾淨了,聞硯深坐在客廳沙發上,正隨手翻看著賀沉扔在茶几上的三部戲的劇本。
聞硯深用冷水洗了把臉,又在洗手間把喝的酒吐出來不少,眼神清明了不少。
吸頂燈暖黃色的燈光籠罩著整個客廳,光線很明亮。
賀沉一走過來,聞硯深看到他嘴角破了塊皮,有乾涸的血漬。
「對不起。」
他聲音沙啞低沉,像是怕賀沉覺得他敷衍,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你喝醉了才會親我。」賀沉搖搖頭,「我、我沒怪你。」
「賀沉,我不是因為強吻你才道歉的。我道歉,是因為我強吻你的時候沒忍住,把你嘴唇咬破了,弄疼你了。」聞硯深很認真地說道。
還有就是,他喝酒後不過腦子對賀沉說出來的那句……恨到心痛。
他恨,恨的是賀沉當年提分手;恨的是現在好像只有他自己放不下,還走不出來;恨的是看到賀沉身邊有別人,他也嫉妒到發狂,卻沒有立場去吃醋。
他的愛太沉重,太瘋狂。
「……」
不要嚇到賀沉,不要傷害到賀沉。
聞硯深在心裡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把心底狂躁瘋批的野獸拽回到籠子裡,鎖好。
聞硯深用最平淡的語氣,對賀沉說道:
「這幾次的黑熱搜你也看到了,獨自一人開工作室很危險,搞不好就要被針對,要不要考慮換個更大的平台?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我相信你應該明白。」
「更大的平台?比如說?」賀沉在聞硯深左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