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你这衣服一看料子就不便宜,撒上这么浓的茶,怕是洗不出来了吧。”
澄雪:“没关系,又不是新衣服。”
赵夫人:“哦。那个,我决定就要这套最新款式的了,可是,能不能便宜一点卖给我,我前年在这儿买了不少收拾呢。”
澄雪只是笑着说:“一般都收三百两。”
赵夫人准备拿银票,却突然很慌张地找起东西来,“怎么办?出门太匆忙了,好像没带钱。怎么办?我那朋友明天就办寿宴了,礼物迟了就没意义了。要不,给你打个欠条吧。”
澄雪:“没关系,您先拿走吧。”
赵夫人:“你就不怕我赖账吗?”
澄雪:“怎么会?大家都知道您是开钱庄的,怎么还会赖账?况且,以后叶家说不定还有事情需要您的照应呢。”
赵夫人:“那就谢谢你了。”
澄雪:“夫人,请等一下。”
赵夫人:“怎么了?”
澄雪拿起手帕在赵夫人脸上擦拭,“刚才吃点心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沾到东西了。”
赵夫人一出门就忍不住哭了,摸着自己的脸,想起刚才澄雪帮自己擦脸的情形,心里十分酸楚,“孩子,娘好想你。”
赵夫人过了几日,亲自过来还钱。
澄雪一看是三百五十两的银票,赶紧把多出的那五十两放在桌子上推回了赵夫人那边。
赵夫人握着澄雪的手,“孩子,拿着吧。这是对你善良的回报。 看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有什么烦心事吗?”
澄雪显得有些为难,看来不便多说。
赵夫人:“是我唐突了,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便多问。”
澄雪:“不,不。我没那个意思。我意见您,就觉得很亲切。”
赵夫人听到这话,心里很高兴。
澄雪接着说:“前两天我无意中和我娘聊起了您,听我娘说,您是她年轻时最好的朋友,就连我出生的时候,也一直是您忙前忙后的。只是,后来,您要撑起一个家,变得很忙,就没有太多的联系了。我想,我觉得您亲切,也许和我刚出生的时候您照顾过我有关系。”
赵夫人紧张了起来,“是,后来有一段时间确实太狼狈了,而且又搬到了比较远的地方去住,就没能多和你母亲联系。”
澄雪从脖子上摘下来了一个香囊,“听娘说,这香囊还是您给我秀的呢。我一直带在身上。也果然如您绣的‘明珠入怀,珍之惜之’一样,我一直是我爹的掌上明珠。”
赵夫人:“是呀,你爹娘盼孩子盼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你,虽然不是男孩儿,但毕竟是你爹第一个嫡出的孩子,自然是会对你疼爱有加。”
澄雪:“其实,是有件事情,我觉得请教您应该可以。”
赵夫人:“你说。”
澄雪:“我查账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我怀疑,是一个跟我爹跟了好久的叔叔做了假账,自己拿了钱。”
赵夫人:“多少?”
澄雪:“虽然只有五十两,可是,万一这只是冰山一角呢?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爹。”
赵夫人:“现在你只知道这五十两,这事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件事无论是不是真的,只要你说了,问了,他就不得不走。你刚接掌这家店,如果现在你就要元老走,那么底下的人都只会说你的不是。”
澄雪:“那,我该怎么做?”
赵夫人:“无论那个人贪了五十两还是更多,他都不可能再吐出来。所以,现在让他走也没什么意义。你只需要自己把钱补上,正好就用今天这五十两。让他知道你查出了这件事。如果是误会,他也不会察觉。如果是真的,他就会感激你没有揭发他。说不定,以后他就会为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