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
沐栀栀冷冷道,“成王败寇,成事者没有大义凛然、没有光明磊落,他们有的一向是胜者为王的霸道,你若是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干了缺德事,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如此惺惺作态,反而令人作呕。”
唐禹泽已经不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似乎她总是如此,有时撒泼难缠,令人招架不住,有时洞悉一切,言辞犀利直戳人肺管子。
曾经他以为自己做的正确的事,被她一说,他便无地自容。
偏偏他不觉得生气,只会……
“若我早些遇到你便好了。”
唐禹泽望着操练场那边,神色莫名。
沐栀栀仿佛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连忙表态,“早点遇到,也只是让我早点讨厌你罢了。”
她又收拾起碗筷,嘴上开始赶人,“你放心,大战结束我和阿渊哥哥便走了,不会抢你的功绩,你若有闲心在我面前卖惨,不如用你的好脑子想想,怎么在战场上杀敌。”
她曾读过些书,只能想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所以她才会叫秦渊苦练射箭。
但战场布局,不是她能指点江山的。
秦渊那个脑子,更做不到。
他们要想早点回家,只能先稳住唐禹泽这种满肚子弯弯绕的,让他安心打仗,免得他在不经意的时候使绊子。
唐禹泽听明白她的意思,心下有些怅然。
他过来找她,原就是为了打探秦渊今后的去处。
如今得了肯定的答案,他反倒像是落了下乘……
罢了,再多说也是自取其辱。
“打扰了,往后我不会再主动找你。”
唐禹泽朝沐栀栀拱手,转身离开。
他说到做到,直至大军出安营,他都没再找过沐栀栀。
平日遇到秦渊,也是退避三舍的态度。
大帐里,齐斌叫来众位将领,针对秦渊的能力制定作战方案。
“末将自以为,应先让秦渊在几场小型冲突上露脸,只使用大刀做武器,等他崭露头角,突厥王警觉部署对付时,再由末将假扮秦渊,引突厥王进入射程,争取一击毙命!”
唐禹泽率先言。
齐斌捋了捋胡须,点头,“倒是和本将军想得大差不差,只不过……”
他看向唐禹泽,“假扮秦渊引突厥王追击,此事风险甚大……你是副将,不该轻易涉险。”
齐斌扫了底下的其他人一眼,指着一个壮汉道,“子旭是惯用大刀的,和秦渊身形也相差不远,他去更合适。”
6子旭也是战场多年的老将,自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