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淡淡道:“按照刚才的赌约,白小姐是想退学还是报官?”
“我们一定尊重成全。”
“即便没有贪钱,那这参须又是怎么回事?”
白婉仰着头,一副义正言辞的肯定模样:“以次充好就不是罪过了吗?”
做梦!她怎么可能会退学?
自己的嘴巴一定不会有错,这绝对是最低档的参须。
只要坐实品质有差,沈钰就该背着她的书袋滚出昭文堂。
宋昭昭皱起眉,“一共二十两的东西,你以为吃仙丹吗?如此斤斤计较,不知道的还以为每根须都是从你身上拔下来的。”
话语间,她已然没了早先的耐性,居高临下地看向白婉,沉声说道:“要办退学是吗?我已经跟学究说了,他就在主殿等你。”
白婉一时气急,几乎要跺脚:“臣女知道郡主偏向沈钰,可这是我们二人的赌约,郡主若是掺和进来怕是不妥吧。”
然而,宋昭昭却丝毫不以为意。
她目光微凛,带着一丝摄人的压迫感,对着白婉冷笑一声说:“本郡主从未想过掺和,是你输了,输了就要认。”
白碗不甘反问:“还未有郎中验过,为何敢判我输?”
直到——
沈钰淡淡抬眼:“那便请人验吧。”
下人刚要去叫郎中,白婉却不依不饶:“谁知道来的是不是你安排好的人?”
她颇为矜傲慢地抚了抚自己衣袖上的花纹,“恰好我舅舅家是行医世家,不若我这边也派一人,如此才算公平。”
沈钰果断地回道:“那就各派一位,麻烦郡主也请一位宫中的太医来,既然要验就验到底。”
等人间隙,白婉走了过来,扯起唇角:“我这也是为你好,若是此行再出纰漏,免得外头人觉得我冤了你。”
宋昭昭满脸讥笑:“为她好?”
她环顾全场,淡漠道:“既是小公爷也参与了采办,你为何不怀疑他?”
“小公爷此前便已将这些银子收为囊中,若真想贪办这马球会做什么?”
白婉自觉聪明无比,信誓旦旦道:“便只有沈钰一人有这嫌疑。”
一边的沈钰并没被她的话所影响。
白婉是沈瑶那边的人,少不得听了些耳边风,在这胡乱攀咬。
这种人性子急,却实在愚蠢。
沈钰望着她,笑的一派云淡风轻:“诸位也觉得是我所为吗?”
姚静姝第一个站出来,一如在竞宝会那日,她道:“不过二十两银子,我信沈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除了她,其他人纷纷不吱声,沈钰再次叹道:“既如此,那便请人为接下来同窗都拟一份赌约书,常言道不做否定皆为默认,想来大家是极信赖白小姐的。”
“沈钰,你这是在要挟!”
白婉厉声道。
“这不过是我们俩的事,何故扯上旁人?”
“马球会筹办费源于在场每一位,大家都是局中人,何来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