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或是世子妃。”
鬼狐扯起一张笑脸:“若小姐敢动我一根指头,世子定会立刻转告平阳侯夫妇,问问他们究竟是如何教女的?”
“你……”
沈瑶咬了咬牙,把怒气压在喉底。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找到寻自己错处的机会。
若是这样,父母便会觉得她在针对沈钰。
本来在家中的日子就不顺心,日后岂不是要更难过。
沈瑶立刻识趣地抬头,目光落在马车上:“瑶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想来跟世子打声招呼罢了,多谢世子昨日的借马车之恩。”
说完,她有些不舍地退了出去。
另一边,秦绍正在和沈钰确定最后的茶水采办,忽然有人急匆匆地闯进来:“不好了!小公爷,国公府走水了!”
“什么?”
秦绍几乎瞬间丢下手中的东西,“钰姐姐,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他头也不回地朝外跑。
沈钰眉头微蹙,国公府离这有数里远,即便是快马也要走半个小时辰,就算是走水,如果不出大事,倒是没必要过来禀报秦绍,毕竟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眼见时辰不早,她将东西收好,也朝书院门口走去。
无人看见的角落,隔壁一扇窗忽然被人拉开,沈钰刚才坐的台面处,一只纤细的手重新覆上,轻轻翻开了采办录……
沈钰出来时,夕阳渐落,树影斜斜地洒在青瓦上,熟悉的车架依旧停在原地。
谢承渊似是感觉到,掀起帘子一角,恰与沈钰四目相对。
“事情这么快便处理完了?”
沈钰在软垫上坐稳,淡淡开口:“小公爷家走水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哪来这么大的本事烧人府邸?”
谢乘渊微微俯身,凑到她面前,唇角邪气的笑容掩下一抹促狭:“不过造了个谣罢了,让小公爷好早些回家用晚饭。”
沈钰的目光骤然移开:“我与小公爷在为马球会进行用品采办,近日是真的有要事,若世子太过空闲,去春风楼听戏也是极好的,无需在学堂等我。”
谢承渊勾起唇角,语气不明道:“是你给国公府出的主意?”
“什么主意?”
沈钰眼眸微抬,似有笑意攀上她的眉梢,“春日节气好,不过是想寻个日子热闹热闹罢了,世子切勿多虑。”
他端详着她的脸,忽然伸出手指,在她额间轻弹一下,“小骗子。”
沈钰皱了皱眉。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做这个动作。若非担心暴露太多,她真的可以直接拧断他的手。
早知昨日换药时就该下手再重点,最好让他今日躺在床上起不来。
沈钰顷刻间冷了脸:“世子,请您自重。”
对面之人仿佛得逞般,语气甚是愉悦:“不逗你了,刚好近来无事,马球会我可否观战?”
“此次春日宴只针对昭文堂学子,世子是外客。”
“为何?”
谢乘渊玩着白玉棋子,目光似有深意:“我好歹也算个家属,沈小姐就不能背后黑箱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