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疾道:“难道王爷想和太子殿下过不去吗?”
“好大一顶造反的帽子。”
姬恂揉了揉眉心,“本王说了,让你们搜,只要你们有本事,将璟王府翻个底朝天都行。”
说罢,他不耐烦极了,转身回了寝房。
周患笑容满面:“陆大人,还查吗?”
陆无疾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周患这才将刀收好,继续算俸禄。
赵伯抬步进了寝房,正准备和王爷回禀,可视线一瞥却见床榻上空无一人。
“王爷?”
隔壁暖阁传来姬恂的声音:“嗯?”
赵伯:“……”
睡惯冰冷的寝房,姬恂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却总无法入睡,不知想到什么索性到了隔壁暖阁。
方才赵伯已安排下人将床榻上锁链撤去,又换了套新被褥。
姬恂和衣躺在那,一向怕热的他此时身上却盖着薄薄锦被——仔细看竟是赵伯换下来放在柜中的。
独属楚召淮淡淡的药香萦绕周遭,睡意昏昏沉沉袭向脑海。
赵伯悄无声息吸了口凉气,垂着头不敢再看,他恭恭敬敬将一枚蜡球递上前:“这是陆统领方才丢在花圃的。”
姬恂懒懒躺着:“念。”
陆无疾这样大张旗鼓来璟王府送消息,恐怕是宫中出了大事。
赵伯碾碎蜡,拆开里面揉成一团的纸,一目十行看了,脸色微微一变:“王爷,陆统领言,圣上昨日呕血陷入昏迷,可……”
姬恂:“什么?”
赵伯擦了擦汗,继续道:“望仙楼新得举世罕见的药人,以血入药,竟让圣上病痛全消,如今已恢复神智。”
姬恂倏地睁开眼。
***
“阿嚏——”
京城长街驾车的殷重山狠狠打了个喷嚏,专心致志一挥马鞭,优哉游哉前去吏部尚书府。
车驾内,楚召淮、姬翊和梁枋三人挤在一块嗑瓜子。
“这回咱们把重山叫上了,肯定打得楚召江呜嗷喊叫!”
姬翊得意道,“你想要拿回什么,保证让楚荆全都吐出来。”
桌案上摆着一堆吃食,楚召淮捏着块点缀红色的面饼左看右看,好奇是什么。
梁枋含着笑道:“这是樱花面饼,神医尝尝?”
这段时日的施针和饮药,梁枋比之前那副半死不活倒头就睡的模样好了太多
,眉眼都有了精神。
楚召淮乖乖咬了一口。
他爱吃甜食,一口花瓣混合着糖,甜津津的。
梁枋拿着帕子给楚召淮擦了擦脸,轻声道:“楚大人八成不会因人多就轻易把东西交出来,咱们也不能真的将人府宅拆了——神医可有最想要的?”
楚召淮想了半天:“我娘的信。”
姬翊道:“想个东西想这么久?包在本世子身上,楚荆若不给,我就当着他的面打楚召江!”
“这手段怎么如此像璟王殿下?”
梁枋哭笑不得,“世子今日不要添乱,全听神医的。”
姬翊撇撇嘴:“行吧。”
楚召淮一夜未睡但还精神着,捧着热茶喝了半杯,楚府便到了。
殷重山搬好马凳,抬着小臂让楚召淮搭着缓慢走下马车。
姬翊下意识也要扶着蹦下去,殷重山已撤回手,步步紧跟楚召淮。
姬翊:“……”
凭什么啊?
镇远侯府的牌匾已被摘下,只有「楚府」二字悬挂门上,门庭也比往日冷清许多。
殷重山快步上前,重重拍向楚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