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一个姿势久了有些疲累,少女忽然动了动身子。
随意地朝他的方向瞥了眼。
“怎么还不回来,裴渡真是个……”
下一瞬,嫣红的小嘴瞬间紧闭。
把未说完的“讨厌鬼”
三个字精准地咽回了肚子里。
“我真是个什么?”
裴渡浅浅勾唇,大步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与她对视。
江晚芍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小脸上浮现出欲盖弥彰的笑容。
“夫君,你何时回来的?”
“就在王妃说多亏你脾气好,否则我已经被揍得满地找牙时。”
裴渡抬起她的下巴,微微俯身,覆着薄茧的手指轻抚过柔嫩的肌肤。
“看来我要多谢王妃的宽宏大量了。”
矜贵清隽的俊颜近在咫尺,嗓音低沉到像是某种蛊惑。
江晚芍觉得自己的头脑运转都迟缓了。
“夫君,你听错了吧……”
“我说的是……夫君怎么还不回来,芍儿真是想念的紧。”
裴渡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的笑了。
连带着眉目间的冷意都消融大半
江晚芍很少见他笑的这般温和开怀。
往常,他能浅浅勾下唇角已经是心情不错的表现了。
“看来夫君也很想芍儿。”
江晚芍眨眨眼,妄图用惹人怜惜的撒娇来蒙混过关。
裴渡没吃这一套,指腹在她仍旧红肿的唇瓣上游移不定。
“乖芍儿,告诉我,我真是个什么?”
他的凤眸狭长,居高临下瞧着人时,全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上位者气场。
江晚芍每每被他用这种眼神瞧着时,总会不自觉的心尖一颤。
“夫君真是个——英俊潇洒、才貌双绝、高瞻远瞩、胸怀天下的谦谦君子。”
她硬着头皮成语接龙般说了一串。
瞧裴渡没什么反应,又眼巴巴补充道。
“芍儿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夫君……阿渡哥哥。”
绵软的嗓音似浸透了蜜糖。
听到耳中叫人从心底泛起丝丝甜意。
“君子。”
裴渡把最后二字在唇齿之间咀嚼一番,轻轻笑了。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这南夏的所有人,都不会将“裴渡”
与“君子”
二字联系在一起。
可是芍儿却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