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我!这……’突闻此事,向芯妤心中炸惊,她好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真的是躲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自投罗网呢,回绝的话语刚要本能的说出口去。
却不成想,吴婶后面的话语生生打断了向芯妤的思路:“在后厨当帮厨,月例可是二两银子,这可比你在药房赚得多多了。”
‘钱……’刹那间,向芯妤哑住了声音,她确实很缺钱呀,美人心里明白,眼下的周家真的是极度缺钱,在王城生活,一大家子的日常开销,未来周老汉和周婶的看病费用,妞妞上学堂的学费,还有憨娃子将来要迎娶媳妇的彩礼,等等,这些都需要花钱。
‘二两银子,可是药店里好几倍的月例……,这可是在别处根本不可能有的待遇……’一想到囊中羞涩,向芯妤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犹豫不决。
韦萱许是瞧出来对方的拘谨,瞬下她好言宽慰道:“小娥姑娘,不必着急答应,今日你先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倘若想好了,后日一早就过来吧,吴婶,到时候你直接带她去后厨房。”
“是的,夫人。”
在吴婶恭敬的回应中,夏霏墨与韦萱两人同步离开了谙萃轩,院落中的下人们也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思绪回心,夜色中的月光,透彻清纯,皎洁的光辉充溢着鲜亮地情愫,沿着思绪的方向默默飞行,宁静祥和的周家院落,院里院外都弥漫着澄澈淡淡的芬芳。
向芯妤站立在院子里,先是将鸡赶回了鸡窝,然后给驴棚里放足了草料,许是心事重重,今夜她干活的度有些缓慢,有些举足不定。
对于去夏府的差事,向芯妤是应该答应还是拒绝呢,心中筹措,迷乱徘徊,烦重的思绪,百感犹豫,焦躁的情绪宛若被无数只蚂蚁盘在心头极力撕咬,疼痛难安。
人生歧路,一场情缘,两心错散,三生凄绊,四月寒春,五泪溅酒,六曲殇筱,七磬八落九天旋,十寸残影百花颦,千山暮雪阑珊徨,万里离歌皆断肠。
夏霏墨,如同梦魇一般存在的名字,虽然事隔多年,向芯妤每每回想起来,那一日夏霏墨对待自己冷酷无情的态度,娇人心底便忍不住战栗害怕。
当年夏府的生活,是如此的冷漠和压抑,让向芯妤感受不到半点温暖,她的丈夫不爱她,给不了佳人应有的疼爱,周围的人都好像在嘲笑她,等着看她出糗,等着看她笑话,让美人倍感无助和惧怕。
那座巍峨的府邸看上去富丽堂皇,不缺吃穿,但是在向芯妤的眼里,那里却是一座监狱,困禁自己美好年华的牢狱。
“小娥,”
周老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禁打断了向芯妤繁重的心绪:“今天看你从药店回来,好像有心事,生什么事了么?”
周老汉关切的声音里,透着把向芯妤当成自家亲闺女的语气。
“干爹,”
向芯妤赶忙掩饰的浅笑,回应道:“没,没有事,只是今天药店里的活计太多了,感觉到有些乏累。”
“哦,”
周老汉依旧关切的嘱咐:“累了就早些歇息吧,若是感觉身体吃不消,这药店的活计就别干了,俺们这一家子只要在一起,勒紧裤腰带也能好好活下去。”
“嗯,干爹,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向芯妤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顺手拿起摆放在水井旁边已经洗好的衣物,将它们展开一一挂在了院子一角的竹竿上。
“小娥把衣服挂屋里头吧,你干娘的腿病又犯了,可能后半夜会下雨。”
说完这句话,周老汉迈着蹒跚的步伐往大屋里走去。
望着周老汉离去的背影,向芯妤的眼神变得逐渐消沉:‘这日子若想过好了,还得是有钱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