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苏晓故作轻松地自嘲,“别盯着我看了,等我可以美美地化妆以后,你想看多久看多久。”
“苏晓。”
季行川喉结滚动,漆黑的眼眸浓得像无底的暗河,“我们结婚好不好?”
[]求婚
乍一听,苏晓猝不及防,然后,又觉得荒唐,她笑着问:“你确定要现在求婚?”
季行川也觉得荒唐,没有玫瑰花、没有钻石戒指、没有提前准备的浪漫仪式……什么都没有……
只有布满消毒水味的病房、满脸胡茬的自己和头上包着纱布、脸上还带着淤青的她。
但他一刻也不想等了,在经历了几乎把他逼疯的一天后,他已经失去了任何等待的耐心。
季行川身子前倾,轻轻握住她的手,声线难以控制地带着微颤:“晓晓……在听到你出事后,我的脑海里浮现过一万种最坏的想象,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直到你睁开眼,才从噩梦里醒过来。我说过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已经不甘心只做你的恋人了,我想做你的朋友、亲人、以及……丈夫。抱歉没有给你一个美好的仪式,但这番话我必须要现在说给你听,多等一秒钟,我都会后悔……”
苏晓凝视着眼神炙热的季行川,看着他眼角渐渐泛起的潮红,眼尾也跟着酸了。
他不再是那个时时刻刻保持冷静自持的男人,这一刻,他像一个无措的孩子,莽撞、冲动、毫无保留……
日后当有人问起她,她的先生是如何向她求婚的时候,她总会神秘地说,那是全世界最特别的求婚。
没有戒指,没有鲜花,在小镇医院陈旧的病房里,她躺在病床上、包着满满的纱布,他坐在一把破破的木椅子上、不修边幅。
在他们人生中可能最狼狈的瞬间,他们许下终身,许诺彼此一生相伴。
“好,我们结婚。”
在他停云霭霭的眼眸里,她看到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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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没清净多久就被白佳莉的电话轰炸了,她风风火火地飞来看她。
“你的新秀不管了?”
白佳莉来的时候,苏晓正在吃季行川刚洗好的草莓。
“去他的新秀,新秀能有我们晓晓重要?”
白佳莉放下鲜花和果篮,瞥了一眼桌上原本就摆着的水果,“生活过得挺滋润?看来某些人被照顾得挺好,我白担心了。”
“早就叫你不要来了。”
苏晓叉起一颗红彤彤的大草莓,“这些日子天天躺着被喂各种吃的,我都要胖了。”
白佳莉俯下身子,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调侃道:“诶呦,手感不错,确实圆润了。”
苏晓伸个脖子对门外的男人喊:“季行川,莉莉都说我胖了,不要再给我喂吃的了!”
还没等他回答,门口就走进来个花枝招展的男人,双手插兜,步履如风,“晓晓妹妹,中气这么足,看来身体见好啊。”
白佳莉踩了他一脚,“欠收拾是不是?”
祁宴夸张地哎呦了一声,“我刚买的新鞋!”
“祁哥也来了。”
苏晓笑着打招呼。
“诶,还是晓晓妹妹有礼貌。川哥可是休了长假来照顾你,我也来偷个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