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心丹威力可以说是异常逆天,这样的药又岂会没有副作用,齐卓故意不说,想来这副作用好不到哪里才对,李初云的战斗值已经是负数,而自己药力过了又不知是个怎样的情况,如今也只有赌上一赌,搏上一搏了。
李初云早已放弃了挣扎,死咬着的下唇早就破了皮,露出星星点点的血渍,紧闭的双眸因过于用力而微微发着抖,连着那长长的睫毛也一起轻轻的抖动着,惹人怜惜。
林熙看着他,心中柔的好似能滴下水来,低下头,嘴唇贴在了他的眼睑上,落下一个轻柔细碎的吻,接着便将人放在地上,用齐卓给水晶铃铛放在他的身上。
铃铛的气壁马上扩散出去,将李初云包裹在里面,林熙后退几步,那些鬼魄果然跟看不到李初云一般,全部朝他扑了过来。
见宝物起了作用,林熙心中稍安,将冲在前面的鬼怪烧成几堆飞灰后,吼出一个他许久未曾叫过的名字,“百里晨,你丫的再不出来以后就别想再看到老子!”
“嚷什么嚷什么,早出来了!”
一个黑点嗖的一下从空中降下,将林熙身后的几个鬼魄砸成饼状,然后重新漂浮起来,飞到林熙身旁。
百里晨依旧是那形象,人头一颗,脖子往下的部分一点也没长出来,前面鬼面獠牙,疤痕无数,后面披头散发,白骨微露。
有对比才有发现,在百里晨面前,这些鬼魄突然也不是那么吓人了,最起码有胳膊有腿,一步一步实心的走,不像人家,是用飘的。
林熙打量了它几眼,啧啧了两声,“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皮球状。”
百里晨眯着眼打了个哈气,慵懒道:“看来本尊出来的太早,还是去睡觉好了,困着呢。”
得,冬眠了一段时间,智商没涨,脾气倒是渐长,林熙毕竟有求于人家,直接一个马屁拍了过去,“别别别,您出现的时机可谓是恰到好处,就似久旱逢甘露,赶紧的,帮帮忙。”
百里晨扬了扬头(看不到身子部分,不确定是真的仰头),神气道:“这还差不多,看好了。”
说着便双目一瞪,两道红光从眼中射出,扩散开来,鬼魄被红光扫中,毫无抵抗力,直接化作一团灰烬。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场上的鬼魄已是消失殆尽,徒留下柳言一张见鬼的表情瞪着这一人一鬼,早没了刚才的微风,颤颤巍巍的问道:“百里晨……可是那个血魔百里晨?”
百里晨瞥了柳言一眼,像是在看一团垃圾,“是又如何。”
柳言踉跄一下,直接跪倒在地,“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血魔前辈放小的一条生路。”
林熙无奈的看着柳言的变化,“额……早知道就早点把你整出来了,我还准备以死相拼来着,看来是多余了。”
百里晨冷哼一声,“哼,你以为谁都像你,敢不把本尊放在眼里,若是别人早不知道死上几回了。”
“……”
原来他还捡了个大便宜。
两人说话之际,谁也没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柳言从袖口里拿出一张黑色符纸,拧碎,一团黑光从中飞出,紧接着整个人便化作一道虚影,不见了。
“要追吗?”
百里晨瞄了瞄,问道。
林熙冷笑,“不用,我知道他在哪。”
说完便抱起李初云向客栈飞去。
☆、47
齐卓没安坏心,却也没什么好心,最起码承心丹的事情就真的照林熙的话来了,他刚飞到客栈门口,整个人就如无骨般噗的一下倒在了地上,要不是姚乐和无忧因为担心守在客栈没有离去,他和李初云估计就真要睡大街到天亮被人发现了。
这一觉并不轻松,噩梦一个接着一个,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昏暗一片,林熙一睁眼就被一张离自己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老脸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滚下了床,拍心道:“吓死老子了!”
无忧揉着被拍红半面的脸,委屈道:“你家师兄不管你,亏我天天这么照顾你担心你,你就这么报答我啊!”
无视掉碎碎念的某人,林熙缓了缓神,才发现这里是客栈的客房,外面的天色已黑,屋中燃着烛火,李初云正坐在桌旁,目光凛冽的瞪着那油灯,仿佛人家跟他有八辈子深仇大恨似的。
别说,就李初云那张美脸被烛火一映,竟带上了几分柔美,看的林熙刚一醒小心肝就接二连三的受刺激。
李初云目不斜视,纤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剑气便从林熙的脸颊一擦而过,徒留几根断发飞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他家师兄比他昏倒前还难应付了。
不对,他家师兄明明受了很重的伤,提气不得,怎么可能运出剑气?而且,他不是吃了承心丹吗……
记忆终于全回了笼,林熙赶忙调息内视,左胸处的魔婴仍旧是四五岁大小,只是精神萎靡,而右胸处的气海漩涡却是转的很是欢畅,经脉比从前宽了几倍有余,但游走在经脉之中的魔气却少的可怜,反倒是灵气充裕,修为也从爆发时的辟谷五境退到了筑基四境(原来是练气六境),唯有源火未变,仍旧是二层极炎。
按理说承心丹的药力把他从练气六境提到辟谷五境,完事之后应该退回练气六境才是,偏偏赶巧他那时双魂之术启用,魔婴复苏,交替之间,承心丹的药力爆发了他魔修的力量,对道修却并无影响,应该说不但没有影响,还帮他撑开了经脉气海,大量的灵气灌入,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筑了基。
人人都说筑基是个坎,可他这个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迈了过去,看似是好事,实际却并非如此,毕竟根基没打好,就如平地起高楼,一旦崩溃倒塌,后果不敢设想,虽然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