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语确实和同学约好了一起逛街,周围人都在欢声笑语,只有她犹自出神,手里端着杯已经融化大半的雪糕。
成亦瑾开车远远的在后面跟随,看她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几个女生走得慢,他的车开得更慢,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眼里充满了担忧。
偶尔宁汐语淹没在人群中,他在车上伸长了脖子望,怕跟丢人,又急忙打火,车子就像蜗牛一样缓慢前进,停了又停。
宁江海仍在逃未落网,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能残忍伤害,又罪行累累的人在逍遥法外,成亦瑾很怕这个丧心病狂的爹会再做出些什么残害子女的事。
他不是没接触过吸毒的人,这种道德跟理智都已经沦丧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宁知棠有路言钧保护,没人敢动她一毫一,可宁汐语不一样,失去母亲后,除了姐姐,无人关心在意她,甚至那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男人都认为她的存在极其碍眼。
说句老实话,他还真怕这丫头要是缠她姐姐缠得紧,说不定哪天就被路言钧这个疯子冷不丁埋尸荒野,他是站在宁汐语的角度为了她好,才说那些让她离宁知棠远点的话。
宁汐语或许不知道路言钧是什么样的人,可他们这些跟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深知男人是什么性子。
好在这丫头最近终于有点眼力见,学会看气氛了,知道跟宁知棠刻意保持些距离,可毕竟宁知棠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这样对她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这么七想八想的功夫,他把人给跟丢了,成亦瑾着急下车,往四处张望,人群涌动中并未见几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高中生。
他找了又找,看了又看,最后在一处商场门口现了宁汐语同学的身影,却并未见到她本人。
他直接冲上去问,从她几个同学口中得知她去了商场里的卫生间,想也不想就往里面冲。
一楼的洗手间女性进进出出,他在不远处站着,始终不见宁汐语出来,问起来都说没见过这么个姑娘。
成亦瑾又去了二楼,找了一圈没找见,又回到了商场门口,那几个女孩仍然站着在等她上完洗手间,这么久了不见人也觉得奇怪。
听着始终没能被接通的电话,成亦瑾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短暂的慌乱过后,他逐渐冷静下来,火往监控室的方向跑,调取画面后,宁汐语从商场进来就直接去了一楼的洗手间,却再也没有出来过。
成亦瑾挨个打开隔间的门,却现里面根本空无一人。
在始终没能找到宁汐语的踪迹后,此时距离她消失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成亦瑾才终于无法再冷静自持,他气急败坏给路言钧打去电话,几乎咆哮着道:“小语她不见了!”
一定是宁江海,只有他有这种动机,他残害完自己妻子还不够,如今还祸害起他自己的亲生女儿,简直是丧尽天良。
路言钧无声看了眼睡在自己怀里的女孩,轻轻挪开她的身子,慢慢放回沙上,这才走远了接话:“怎么回事?”
还是被他吵醒的宁知棠揉揉眼睛,明明他讲电话时从不刻意走远去接,不会回避她,不免心里疑惑。
“她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了,没看到人,电话也打不通!”
成亦瑾反复看了监控,这才现端倪,有人扮成保洁员混进女洗手间,继而迷晕了宁汐语后,又将她装进打扫卫生的箱子,跟人里应外合。
几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脸,只能凭身形判断确实是几个男人没错。
把箱子推上后备箱后,车子紧接着消失在商场后门。
妈的,还是团伙作案,成亦瑾都不知道宁江海哪找来的帮手,但显然他绑走自己女儿的目的不纯,无非是看她长得漂亮,想将她转卖于人,以此来大捞一笔,去还他那些赌债。
尽管成亦瑾直接去追了那辆没有车牌的黑色面包车,虽然事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却仍心存希望,想着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但作案团伙明显是惯犯,并且是蓄谋已久的一场绑架,车子七拐八拐,专挑没有监控的死角开,最终消失在人烟稀少之处,警方那边也断了线索。
他紧握成拳的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从来没有这么提心吊胆、忐忑不安过。
如果宁汐语真的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会自责死没有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