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孔明灯的事情,是你告诉苏斩,苏斩再转达给左谙的?”
“……应该是这样没错。”
李澜玉沉了脸:“那你们两个方才在说什么,难道是在密谋什么?”
“没有!!”
夏草摇了摇头:“奴婢只是想要劝苏公子留下来,不希望公子惹您生气。”
“……”
澜玉眼睛一眯:“你倒是挺惦记他。”
夏草红了眼,扑上来抓住她的手,哀求的道:
“公主!奴婢什么都说了,还请公主饶了奴婢一命!奴婢家中娘妻病重,急需要钱,奴婢也是一时糊涂!!”
澜玉冷笑,直接抽开了手:
“你若是家中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你的背叛,差点要将本公主置于死地?!本公主如今这般,都是拜你们所赐!如今你要我饶了你一命,那若当时我死了呢?谁能绕我一命?!”
夏草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李澜玉气得很,尤其是看她一连做了恶还委屈的表情,心中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然而她还没等说什么,对方却先开口了:
“可公主殿下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
她低头看着夏草,只见她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豆大的泪珠砸向她的手背:
“公主只管说有什么需要找您,可是奴婢真的说了,公主会管吗?这天底下,谁人不知您的恶事,奴婢伺候着您,更知道您的脾性!”
夏草仰头看着她:
“您只怕是会生气,
再把奴婢打个半死吧?”
说着,她凄惨一笑:
“所以奴婢今日被您抓住了不打紧,我是为了治我娘的病才干了这件事情,奴婢不后悔,因为与其拜托您,都不如去求求阎王爷,再留我娘几天。”
顿了顿,夏草擦了下眼泪:
“您想处决就处决吧,今天把什么都说了,我也活不了了。”
李澜玉看着她。
她倒是一副真的已经看穿了人间百态的样子,低垂敛目,露出了死而无憾的表情。
她说的没错。
若是从前的李澜玉,的确是会赶出这种缺德的事情。
而那样坏事做尽的李澜玉,是她一手创造的。
“收拾东西,再取三十两白银,回去伺候你娘亲吧,你需得盖头换面,再也不要提起你曾经伺候过我。”
话落,夏草震惊抬头,呆愣的表情加上那红肿的脸显得十分滑稽:“公主?”
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如果我是你,也会如此的。”
澜玉勾唇,垂眸睨着她:
“走吧,就说你打翻了我最喜爱的瓷瓶,被我打一顿赶走了,其余的事儿,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若是提起了,休怪我不留你这条性命。”
夏草受宠若惊,豆大的泪骤然落下:
“谢公主不杀之恩!奴婢定然谨言慎行,再不会提起此事!!”
说罢,她摸了眼泪,退了下去。
“主儿。”
太监暴富皱眉:“您咋就饶了她?她刚才说了那般大不敬的话。”
“她说的对啊。”
澜玉道:“杀
了她,也会有千千万万个她,她只不过是所有讨厌我的人中,最没有杀伤力的一个,何必呢?”
隐在房梁之上的夏凉闻言略有些讶然的挑起眉梢,悄悄的退了出去,身法灵敏的回到了靖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