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今日那句毫不猶豫的「那是自然」。他從未想過季唯洲用如此隱晦,卻又如此直白的話語,揭開他們之間殘酷的真相。
這在他的預料之外。
他需要重考量季唯洲的能力與性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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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深莫測的季唯洲正在還錢。
他自從和621說了要放飛自我試探江淮雪後,就選擇安靜如雞不吭聲,每天到江淮雪面前刷個臉,講句不痛不癢的羞辱話,沒加黑化值就掐後頸,掐到有黑化值後,就乾脆利落轉身離開。
像極了大學期末周各門課程只想及格的划水模樣,簡直就是任務進度精算師,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力求用最簡單的方式達成最基礎的標準。
621拿他沒辦法。
因為這位精算師的確完成了所有任務,它懲罰都找不到由頭。
此時此刻,精算師正拿著手機算債。前夫哥存款綽綽有餘,在外的債款也綽綽有餘。
季唯洲之前在酒吧包廂做的事,讓前夫哥舔的那些紈絝很不爽,所以要收回從指頭縫裡露出來的好處,具體表現在要還債。
他算了大半天,車庫裡停著的那輛a8L一起賣出去,才差不多能還完錢。卡里甚至還能剩點。
季唯洲算完帳,拿存款還了部分債,又出門賣車去了。
「你真是嚴謹。」621看著他風風火火的模樣,又說道:「其實沒必要還債,只要按照原書的劇情走就可以。」
季唯洲搖搖頭:「容易出事。」
他的出事一直都是個很抽象的概念,621不去深挖他的想法,只好和他乾巴說了聲加油。
出門前,江淮雪坐著輪椅,語氣冷淡地問他要去哪。
季唯洲語氣很歡快:「我要去換個座駕。」
江淮雪挑了挑眉,對此表示不解。
「男人的浪漫,你懂的。」年輕男人朝他比了個大拇指,砰的關上了別墅大門。
他離開後,江淮雪給人打了個電話:「聞祁,跟著他,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直到天擦黑,季唯洲才回到別墅。他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到家就倒水喝,灌了一大杯,才感覺自己緩了過來。
江淮雪再次悄無聲息摸到他身後,季唯洲早就習慣他這種鬼一樣的行徑,已經能冷靜面對不發慌了。
「明天你應該就能見到了。」他甚至還和開了話頭,想和江淮雪聊幾句。
江淮雪已經知道他今天在外面跑就是為了賣車,但不知道明天還會見到什麼。
「我對你在做什麼並不感興。」他語氣冷淡,又想駕駛那輛上街就的輪椅離開,被季唯洲一把抓住了把手。
江淮雪的手死死抓住輪椅扶手,才沒有往前摔去。他轉過頭,笑容陰森:「季唯洲,你又在幹什麼?」
他對季唯洲放的狠話就像是季唯洲對他說的那樣,毫無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