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一声温婉的呼唤。来者正是谢初尧。
她身穿粉色绣花长裙,脸上满是笑意,身后跟着一大群仆妇。
这排场,比她在宫中作公主时更甚。
一进门,她就揉着腰,仿佛累极了似的抱怨:“不过是怀个孕,知安哥非要这么多人照顾我,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真是憋闷。”
说罢,手轻轻放在肚子上,抬眼对谢砚敏道:“还是妹妹自在,哪像我,走快两步知安哥都要担心半天。”
谢砚敏看着她这副做作的样子,心中生厌:“你这话就说岔了,我现在还是宋家的主母,你只是个平妻,按理说该叫我姐姐,每一日晨昏定省。”
谢初尧脸色难堪,眼睛微红,双手紧握,几乎要掐出血来。
凭什么她要处处被谢砚敏压制?如果不是谢砚敏,她也不会被迫和亲。
宋家主母,本应是她的!
谢砚敏嗤笑:“哎呀,你还没过门呢,自然不用守那些规矩,也是我记性差,哪家未嫁的姑娘会提前住进夫家,甚至连孩子都怀上了。”
“你!”
谢初尧猛然起身,怒视谢砚敏,但随即又想起什么,转而笑靥如花。
谢砚敏疑惑地看着她这瞬间的转变,心想她是不是疯了?
只见谢初尧抬起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头发上的簪子,衣袖顺势下滑,露出雪白的手腕。
手腕上,一只青花手镯格外显眼。
谢初尧故意炫耀了一会,才假装恍然大悟,举起手笑道:“这手镯是知安哥特地送我的,我本不想戴,毕竟是给宋家当家主母的,但知安哥说戴着好看。”
看着谢初尧那得意忘形的样子,谢砚敏只觉好笑。
不过是一只手镯,也就谢初尧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才当宝贝一样炫耀。
就算她顶着这镯子,就算是皇祖母,恐怕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这只镯子的珍贵在于,连太后也有,算是宋家的护身符,可惜这护身符落到了太后讨厌的人手里,也许会成为催命符。
就数宋家那些个糊涂虫看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
谢初尧见谢砚敏默不作声,按捺不住又开口:“知安哥还承诺,会用八抬大轿,十里红绸迎娶我进门呢。”
“从旁门进吧?”
谢砚敏一句话,差点让谢初尧脸上的笑容凝固。
“真不懂你跟我炫耀这些有何意义,若真想风光,就该赶紧劝宋知安签那份和离书。”
谢砚敏语气平淡,却让谢初尧如鲠在喉。
“另外,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否则我心情一差,让人将你撵出去,万一动胎气,孩子没了,你只能忍气吞声,因为一个未嫁公主先有身孕,皇室可担不起这等丑闻。”
谢初尧瞪圆了双眼望着谢砚敏。
见她满脸惊愕,谢砚敏只觉讽刺。
就这点手段还来她前头摆谱,还真当全天下的人都吃她的把戏?
打发走了谢初尧,谢砚敏倒清静了两天。
可琢磨半天,也未探出嫁妆的下落,宋家这心机,还真是深沉,趁她不在就把嫁妆全部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