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敏眼神空洞地瞅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动,连句话都懒得出。
这下可急坏了晚儿,一旁的红韵忙说道:“陆家二房太太今天外出了。”
陆赵氏?
谢砚敏猛地坐直身子:“安排一下,咱们这就动身。”
刚站起身,谢砚敏看到自己的衣裙,便吩咐道:“晚儿,你去把平日穿的衣裳拿来给我换上。”
街上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陆赵氏一身打扮朴素至极,平日里的珠翠全换成了简简单单的素色发簪,显然是不想引人注意。
到了漱玉坊门前,陆赵氏紧张地环顾四周,悄声对身旁的丫鬟交代了几句,待丫鬟走后,才迈步进门。
不远处,谢砚敏啃着糖葫芦,斜眼看向红韵。
红韵会意,点头后便悄然离去。
“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谢砚敏三两下解决完糖葫芦,抹了抹嘴,领着晚儿一同进入店内。
漱玉坊在京都立足十来年,以设计新颖著称,价钱又亲民,寻常百姓家也能负担得起,因此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即便喜爱,也多派人来取货或是要求送货上门。
谢砚敏低头端详着首饰,眼角余光扫过店堂,已不见陆赵氏的身影,想是去了雅间。
“砚敏?”
声音响起,谢砚敏闭眼抿唇,暗暗叹息,真是倒霉。
“砚敏,你怎么也在这儿啊,我记得你以前可是瞧不上这些玩意儿的。”
谢初尧依偎在宋知安怀中,嘴角挂着挑衅的笑。
谢砚敏岂是几句闲言碎语就能惹恼的?
“你能来,我为何不能?宋知安竟不舍得送你些值钱的东西吗?”
谢初尧怒目圆睁,她现在不过是个侍女,凭何还摆出这副高傲的姿态?
宋知安怒气冲天:“谢砚敏,你只不过是个奴仆,罪臣之女,若能老老实实行礼认错,或许我们还可以给你留点颜面,否则……”
“让开。”
谢砚敏瞥见陆赵氏出现在二楼,心急如焚想要过去。
谢初尧快步挡在她面前:“砚敏,咱俩许久未见,你怎就这么急着走呢?”
眼下正好有机会羞辱谢砚敏,谢初尧哪里肯放过,昔日所受的屈辱,今日定要一一找回。
“砚敏,尽管你从前看不起我,可我们终究是姐妹,你若有难处,尽管来宫里找我。”
谢初尧眼圈泛红,转向宋知安,抽泣道:“知安哥哥,就当是看在我面子上,别跟砚敏计较了。”
眼看陆赵氏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再看看谢初尧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谢砚敏是又好气又好笑。
失去了郡主的身份,她已无入宫的资格,谢初尧这番话无异于背后捅刀子。
谢砚敏转过身,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
“啪——”
谢初尧侧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谢砚敏甩了甩手:“让你们滚没听见吗?主动送上门来挨打,我还是头一回遇见。”
宋知安搂紧谢初尧,怒不可遏,似乎恨不得将谢砚敏碎尸万段。
“嚷嚷啥呢?”
谢砚敏瞄了两人一眼:“你也想来尝尝被打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