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自然的,但谢砚敏的性子绝非任人揉捏之辈。既然对方已经欺上门来,她若再一味退缩,岂不是自寻其辱?
“摄政王的名号威震四海,想来也不会对一个女子做出什么逾越之举吧。”
周辰泽捕捉到了她言辞间的讽刺意味。
“本王可舍不得。”
闻言,谢砚敏脸色一白,若换做旁人,她或许还能玩笑几句,但这可是人称“鬼面阎罗”
的周辰泽,谁能轻易承受他的青睐?
见车内毫无反应,周辰泽猜她必定慌乱不已,心中的不满也随之减弱几分:“此处说话也无妨,只是郡主的私事若被外人听了去,可莫怪本王。”
谢砚敏愤而掀起车帘,怒视着周辰泽,心中恨不能一刀两断。
周辰泽悠然伸出臂膀,示意她扶着下车。
这场景若被外人见到,怕是要惊掉下巴,恨不得自断双手以避嫌。
谢砚敏挑眉望着他,勉强一笑,依言下车,不忘调侃一句:“摄政王的手段确实稳妥。”
周辰泽位高权重,然而摄政王府却少有人涉足,连谢砚敏踏入其中都不免惊讶。
院内风景如画,牡丹与芍药竞相绽放。
不少品种甚至皇宫也难得一见,恍惚间似置身皇家御花园。
谢砚敏虽自小偏爱此二花,此刻却无心观赏。
走至花厅,一位穿着朴素暗云纹缎的老妇正摆放茶水,闻声转来,面带微笑行礼。
谢砚敏好奇审视,对方看似府中嬷嬷,打扮简约,但头上那支海棠垂丝步摇却让她记忆犹新。
这等宝物怎会出现在一个嬷嬷头上?
难道是从他人手中巧取豪夺?
心中不快,这无疑是公开挑衅。
周辰泽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琴姨天生哑巴。”
谢砚敏轻应一声,对此不以为意,毕竟人家家务事与她何干,只是那步摇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谢砚敏心急如焚,只盼早日离去。
此时,苍梧拽着一人闯入:“王爷,此人乃周王安插在府中的眼线,如何处理?”
谢砚敏微蹙眉头,看似镇定地饮茶,眼神却不停在周辰泽身上打转。
周辰泽眯眼望向那仆人,随即微笑示意:“近前来跪着。”
仆人不敢违背,战战兢兢跪爬过来:“王爷!小的对您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周辰泽审视着他,缓缓问道:“周王派你来有何目的?”
仆人起初抵赖,连连求饶辩解,最终在周辰泽无声的压力下,不得不全盘托出。
一旁的谢砚敏暗暗佩服,这摄政王不动声色之间,让人无所遁形,其折磨远胜于直接惩罚。
让人绝望并非非得是痛不欲生的那种。
小厮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颤抖地说:“周王不过是给了小的一点银两,让小的告诉他王爷的行踪罢了。”
“就这些?”
小厮连忙如捣蒜般点头。
谢砚敏刚要开口,谁料那小厮猛然间从靴中抽出匕首,拼死一搏地向周辰泽刺去。
可还没靠近,手腕就被牢牢扣住了。
小厮面目扭曲,使尽吃奶的劲也无法让匕首再前进一步。
周辰泽面无波澜,轻轻用力。
匕首落地,小厮抱着手腕疼得在地板上打滚。
苍梧走上前,将那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