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达手上提着个小太监,辛易怀里抱着年儿,两人一前一后入了殿。
姜殊暖泪眼婆娑,忙不迭跑上前去,想将年儿接过来,却被辛易阻止,“夫人,您有了身孕,还是属下抱着吧。”
幽王紧跟着她,生怕她摔着,冷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康宗的眼睛充了血。
姜殊暖抚了抚年儿红润的脸颊,爱不释手。
小子睡得香,根本不晓得外面为了他,早已闹得天翻地覆了。
眼见年儿睡得沉,姜殊暖的心又提了起来。
“年儿怎么了?怎么一直昏睡啊?”
听到问话,幽王上前拉住她的手,吩咐辛易,“送年儿去东宫,宣太医检查。”
姜殊暖一听到又要和年儿分别,一颗心便皱了起来,哀求地看着幽王,杏眼里蓄满泪水,端的是楚楚可怜。
幽王叹一声,解释道,“过一会儿,咱们再去东宫。”
姜殊暖一听这话,立刻破涕为笑,只是看着年儿远去的方向,仍依依不舍。
“乖,丽婕妤的事,你不想管了?”
到底是幽王,晓得她的命脉何在,一句话激起了她体内的好战因子,她立刻收回心神,挺了挺胸膛,不管?怎么可能?
她本就同丽婕妤不死不休,如今更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死后挫骨扬灰,方能一解心中之恨。
肖达嗵地一声,将手中的小太监扔到丽婕妤脚下,吓得她连退三步,跌坐在贵妃榻上,待看清来人,顿时惊呼出声。
“小李子?!你怎么在这里?你没有去桐柳巷吗?找到小贱人了吗?怎么不把他带来?”
丽婕妤记忆出现混乱,回到了自己下令的那日,全然不顾在场众人,直接将谋划全部说了出来,连审都不用审了,真省心啊!
姜殊暖很不开心,她还没动手打脸呢,敌人就缴械投降了?这么没有战斗力的吗?
康宗大怒,“丽婕妤,不遵圣喻,犯下滔天恶行,着贬为美人,立刻搬出漱芳宫!”
又回头看着汪逸舟,指了指伏在地上,吓得瑟瑟抖的小李子,问道,“他是你的人?”
汪逸舟躬身道,“正是!”
“你可知此事?”
汪逸舟摇了摇头,“是奴婢的错,识人不清。”
话音刚落,小李子身子一僵,汪逸舟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康宗点头,“拉出去砍了!”
又回转头,眯着眼看了看汪逸舟,“朕不想看到第二次。”
汪逸舟立刻伏地磕头,“谨遵陛下圣谕。”
小李子吓得大叫,“陛下,饶命啊,奴才只是遵从丽婕妤的命令,奴才只是听命行事啊!主谋是丽婕妤,是丽婕妤啊!陛下!饶命!都督,救命!”
汪逸舟笼在袖中的双手握得死死的,可脸上仍是一副不动如山的神情,淡淡说道,“好好去吧,你不放心的主子,有人会替你伺候。”
语毕,小李子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终究再没说一句话,便被御林军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