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才是受害者,没有义务为加害者遮掩。
可世间,总有些人喜欢欺负弱者。
当姜殊暖与侯府相比时,人们下意识地取信侯府,只因侯府的地位更高。
弱者,往往承受了更多的不公。
所以,她不要做弱者。
不成为弱者的第一步,便是直面自己的痛苦,亲手掀开自己的伤疤。
她,做到了!
丽贵嫔悔之晚矣!她的错估,令侯府再无翻身的可能。
她的脸色更为苍白,胃里蓦地一阵翻涌,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姜殊暖一见,眸光微闪,满脸担忧地上前扶住她。
“娘娘,可有哪里不舒服?娘娘关心娘家,还得为自己的身子多加考虑啊!王爷,能否麻烦您延请太医,为娘娘看诊吗?娘娘到底曾是妾身的大姑子,妾身不忍见她病体沉苛!”
眼见姜殊暖一副【你不仁,我不能不义】的模样,气得丽贵嫔心口痛。
她还来不及反对,幽王已经转头命手下去太医院请太医,“将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请来!”
丽贵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得吓人,人往下软倒。
扶着她的姜殊暖力气小,眼看着丽贵嫔就要倒地,汪逸舟上前将人抱起。
“夫人,本都督送丽贵嫔回宫,您还是快些去上书房吧。”
汪逸舟刚转过身,幽王先他一步拦住去路,“都督,一起去上书房吧!上书房离得近,太医马上就到,抓紧时间诊治,免得延误时机。”
汪逸舟步子一顿,僵了一瞬,随后恭敬地抱着丽贵嫔,跟着软轿一起去了上书房。
待几人离开,宫人们立刻叽叽喳喳地热议起来。
“好人有好报,护国夫人为大辉出力,上天厚待她,让她遇上幽王,终于脱离了苦海。”
“流言果然不靠谱,说什么护国夫人下毒害定远侯之子,简直是颠倒黑白,忒不要脸。”
“保不齐这流言也是侯府放出来的,当真是奸守自盗,贼喊捉贼。”
“幽王根本没有以势压人,犯下这等大错,不流放还等着过年吗?”
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将定远侯府贬得一个铜板也不值。
新一轮的流言重新兴起,这一回舆论的风暴中心成了定远侯府,成了人们口中的过街老鼠。
人人同情护国夫人,说她是女中豪杰,不畏强权,敢于为自己出头。
府中诸位当家主母,听了她的经历,更是升起同仇敌忾之心。
京都甚至掀起一股扬丑护己的风潮,有谁敢伤自己和心头肉,再顾不得脸面,狠狠还回去便是。
丽贵嫔拦轿难的消息递进上书房的时候,康宗正怔怔地看着龙案上的奏报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