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为了不让曼睩动手,自己卸了铠甲。看着东一块、西一块晕出的血红。包裹得重重叠叠,难道就不流血了?以前,蒸一下就干了。差不多结痂了,自己整个往水里一泡,单衣撕下来就完了。现在揭的时候,该有多麻烦······虽然这样想,罗睺也知不能震断一圈圈的伤布,反而,将法袍罩上才招呼她们进来。
夜麟一进来,就闻见了屋里的血腥。他没说什么放下枪,跪在了罗睺的脚下
罗睺一阵头疼。幸而,曼睩机灵,“哥哥,快来帮忙,把萝卜的腿抬上床。让他躺着休息小心施力!他满身都烧伤了!”
吾是要身亡了么?需要密切地、沉痛地凝视?喂水、翻身、扇扇子,一刻不停。还有各式各样的关注:“有没有好些?”
“后背压得疼不疼?”
“疼成,什么样子?”
罗睺在这两个的‘摆弄’下,全身都僵直了,只好说,“吾之感觉,已经钝化。”
曼睩大哭,夜麟也用气罩抬起了自己。理由是,烫伤本就不易好,何况,严重了都不知道······唉!罗睺在脆弱、狭小的气罩里,不能稍动。若否,这个气罩马上就会裂了累得他、到底迷糊了一阵。
他这一迷糊,就四个时辰以后了。夜麟终于明白了,维持一个气罩需要多少力气,以及,一刻儿不可松懈的注意力。等到罗睺醒来,就见夜麟已是汗如雨下。
“曼睩,医官送来的药,夜麟,可服了?”
“服了。”
连有没有人来,你都不知道?以萝卜的功力,不可能睡这么久,更不可能,这么沉你到底累到、何种程度,或者伤到何种程度?才会如此!就这样的你,还去寻我?还出手!!
得到曼睩肯定的回答,罗睺立刻拂了夜麟的睡穴。然后,他发现曼睩给自己喂水后,爬远了一些,一边缩头缩脑地跪好,一边诺诺:“我有罪。我认罚。”
水,呛了一下罗睺抬手,放在曼睩头上。谁知,曼睩被压得一头栽到被窝里罗睺抬起手,曼睩露出伶俐的眼睛,眨呀眨地看着他······罗睺尴尬地撤回手。
“你看——你的手,我都撑不起。更不要说、打我了。我写检讨,成么?五千字的!”
曼睩凑过来,脸轻轻摩着萝卜的衣袍,“别再气了,好么?你生气,我会心疼的”
······
因曼睩离家,结在胸口的气终于让这两个折腾没了——“检讨?什么东西?”
“就是悔罪书。我会老实交代,出去的经历不我的罪行。”
汝会认为自己有错,才有鬼!不过,不想让吾生气······罢了,以后,紧盯着就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肯跟吾讲了······
“事无巨细。”
罗睺道。
曼睩连夜写好的“悔罪书”
,是让虚蟜先背过,结果,虚蟜背了一整天,才背过。曼睩不得不在书桌上,假装奋笔······直到,萝卜喊她休息。
躺在另一边的夜麟,又整了一天的气罩,累得打着轻微的鼾声。是有、多喜欢这杆枪啊——平常不用,竖在后背,也不收起来。睡觉,还抱在怀里······太长了······现在,夜麟和枪比起来,就是筷子上的一粒花生。罗睺伸手抽了一下枪。
“你动我的枪?”
夜麟立刻醒了。
“太长了。要缩短,才能用。”
夜麟想到罗睺还包裹伤布的手,眼眶就红了,“就要这么长!我一直用这么长,以后才能更熟悉就要比,苍月给幽溟的那杆,长!”
死死抱住枪,连双腿都缠上去了罗睺一愣。
曼睩也深怕,萝卜又去铸造,赶紧插嘴,“不是说,人就是枪;枪、就是人。这枪,就是夜麟的身体。岂能你看着不行,就截一段!”
罢了。“不动。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