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呢?
我大明的皇帝呢?
难不成这腌狗王振真的逆天下之大不韪了。
群臣看着玉台上空荡荡的龙椅,忍不住的往最坏的方向想了。
看着台下鸦雀无声的群臣,王振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继续议事啊,还等什么呢?”
他不催还好,他这一催,催出来了一个“臣死谏”
。
上年的状元、刚刚入朝观政几月的翰林院修撰彭时,直接对着玉台上的王振破口大骂:
“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个腌狗,皇帝陛下呢!”
“王尚书、英国公以及衮衮诸公们,您们还在等什么?”
“此等腌狗要重现赵高、张让之景啊!”
皇帝不在,阉人主政?
虽然不是人人都有勇气向彭时一样“臣死谏”
,但在彭时的带头下,平日里针锋相对的文武两派暂缓矛盾,齐刷刷的看向王振。
瞪着龙椅。
群臣眼神中都充斥着同一个质问——龙椅为何空了?
这事不了,早朝怕是开不下去了。
“duang!”
一声更瓮实的磬声响起,被嘉靖代替的朱祁镇伴随着磬声从屏风后走出。
“啪!啪!啪!”
嘉靖不紧不慢的鼓着掌,慢慢走向玉台。
“好胆识!好胆识!”
“真不愧是我大明去年的状元郎!”
嘉靖的出场不仅没有让群臣吃下定心丸,反而让群臣更加困惑了。
不穿龙袍穿道袍?
这是怎么回事?
道袍上两个大大的太极阴阳鱼图,在群臣眼中好似开始转起了圈圈,迷得群臣头昏脑涨、分不清现实与否。
群臣还迷迷瞪瞪之际,刚刚坐上龙椅的嘉靖笑脸一收,面带愤怒的看向彭时。
“彭时,你目无纪法,在大殿之上口出狂言。”
“该当何罪?”
“碰!”
彭时跪倒在地,冷汗如同喷泉般浸湿了整个后背。
声音落地,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一人替彭时说话。
阉党们都是王振的人,刚刚彭时大骂王振时,要不是局势实在是特殊,阉党们恨不得直接将彭时生吞活剥,
现在圣上主动问责,阉党拍手称快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出来为彭时说话。
至于清流们,几年来王振一直是圣上身边的红人,今日的早朝又处处充盈着奇怪之处,谁知道此时表态会不会被圣上迁怒。
本着明哲保身的想法,清流中一时也无人敢出来说话,
但一永乐十九年的进士却没那么多顾忌,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他的心中只有明与民,没有名与利。
“臣有奏。”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