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昨晚听他在耳边说“我爱你,再见”
,她就隐隐觉得接下来的就是一场离别,一场可能永不相见的离别。比如,利用这边的地形、玉灵送她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去。
或者,这也正印证了那一句:从哪里开始,从哪里失去。
两人如同《》中男女那样彼此从容生活,珍惜着最后的时光,绝口不提即将到来的离别。犹如鸵鸟一般逃避,却又无可阻止。周围秋色明丽,但丝毫阻止悲凉蔓延。
两人晚饭之后,还在屋外的平台上喝茶,对弈了一局,直到日落之后,楚风来说准备就绪。陈秋娘才起身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对襟的红色襦裙,绾了一个倭堕髻,将流光隐隐的玉佩从锦囊上拿出来挂在了腰间。
张赐亦换上了前日里,那一身盛装。她出来时他早已站在屋外的平台上,向她伸出温柔的手。l
ps:嗯啊,应该还有两章,唉唉唉。
☆、伤别离
陈秋娘把手交给了张赐,盈盈一笑,柔声说:“郎君,且带我去瞧瞧那米酒,我可是想得不得了。”
她说完,还啧啧最,神情语气都似乎对即将而来的事情浑然不觉。
“嗯。”
他低声回答,眉头微蹙,倏然转身,不让她看到他的难过。
徐徐洞开石门,他便牵着她沿着山洞石阶款款而下,因山洞石阶只容得一人来去,他便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在黑暗的甬道里,没有别人,光线亦暗淡,他无声落泪。走了几步,他便喊:“云儿,你为我唱一支歌吧。”
“好。”
她脆生生地答应,尔后便响起她黄莺出谷的声音,清脆婉转。声音流转,是那一首她爱唱的《采薇》。
唱完一首,他又说:“我还要听。”
“好。”
她依旧笑着回答。
之后,她唱了《春日宴》。两曲唱毕,两人才从甬道走出。尔后,甬道的门徐徐关上,两人就站在河边等到十八骑的兑划船过来。张赐指了指,说酒窖在那边。
陈秋娘抬眸看对岸的山岭子,那个酒窖正是她穿越而来的那个。
兑划了船来,因不是宽阔的江水,只是河面,便只是一叶扁舟。张赐抱了她跳上船,待船稳妥了,才与她并肩站在船头。
其时,河水平静流淌,游鱼在其间跳跃,日光早已隐去,水中一轮圆月,偌大金黄,像是一块巨大的沉璧。山风袭来,带来阵阵冰凉的寒意。她抬头看着周遭巍巍高山,听水拍岸的声音。便又唱了那一首《采薇》,一直重复那一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山中空谷,便一直回响那一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道我者谓我何求。
在陈秋娘听来,那曲调都过于悲伤。张赐将她搂在怀中。说:“今日中秋。此曲其境过清,莫要唱了。”
“嗯。”
她窝在他怀里,又说。“我与你唱个别的。”
“好。”
他说。
陈秋娘就唱那一首《水调歌头》,唱到后来,倒是张赐喃喃重复那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郎君眼毒。这个是百年之后的诗人写出的唱词,这一句被传颂颇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