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冰覺得有些悶,小聲問:「她們走?了嗎?」
嚴克連眸也沒有抬,「沒有。」
李凌冰咬著鵝腿,「你喝酒了!以後不?許喝,熏得我頭疼。」
嚴克說:「你倒是一如既往的香。」
李凌冰皺眉,「你占我便宜!兩?年裡,走?了一圈軍營,淨學?些粗鄙之語回來戲弄我!一點長進都沒有!」
嚴克道:「李之寒,我回來了。這句話,你聽著可還歡喜?」
李凌冰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與他,以前是有來有往,逮到機會就互懟,如今是東拉西扯,根本不?往一個層面?上說。
她李凌冰又不?是傻的。
難道她聽不?出小狗崽子腔子裡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正在怦怦直跳,眼瞅著就要壓抑不?住,急著掏出來給她看!
李凌冰閉目,乾脆以靜制動,正所謂先撩者賤!
我什麼也沒聽見?!
嚴克下筆越來越快,「李之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李凌冰又睜開眼,想了想,道:「我喜歡你來救我,但也止於此歡喜。」
「止於此歡喜——」嚴克慢慢品味這話,一笑,「沒事,我不?著急。」
李凌冰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你在寫什麼?」
嚴克回答:「輓歌。」
李凌冰看不?得他得意,故意譏他:「寫得這般快,肯定是沒用心。」
嚴克道:「這輓歌我早就打過腹稿,哦——就是遇見?你那一日,我在樹上寫的。」
李凌冰又譏:「看來你早就盼著聖人死。」
嚴克說:「誰說這輓歌是給聖人作的?我原本是為北境陣亡將士所寫,如今是為我的兄弟再寫一次,引他們的魂魄歸鄉。我念給你聽。」
「薤上露,何易晞。」
「露晞更復落,人死一去何時歸。」
「……」
李凌冰沒有聽清楚後面?的字,熱淚濡濕了她的眼眶。
你看世事如此難料,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多年前,鹿苑柳樹上的一個少年心懷天下,他寫一曲輓歌贈亡兵,卻招來了一隻?孤魂野鬼。
或許,可能,難道,她就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到這裡,衝破人所能為的邊界,來經歷一段舊時光——一段她從未見?過的少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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