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印信呈上来!”
李令月手一摊,何山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官印双手奉上!
李令月一手握着官印,一手握着鱼符,眸子轻挑,先后将两件器物放置在案上。
左手一拍官印:“这个,能定百官的罪,但无生杀大权!”
右手一拍鱼符:“而这个,有生杀大权,但不能定罪!”
双手将两件物品推到一起:“若是有了这个,再加上这个……”
李令月没有继续往下说,身子微微后仰,眉眼带笑地看着何山。
“卑职懂了!”
何山兴奋地一拍拳头:“如果官印加上鱼符,那卑职就可以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李令月满意地点了点:“咱们现在是奉旨杀人,大叔,你这把刀,是时候出鞘了!”
就在李令月和何山商议如何杀人的时候,隔壁李治所在的营帐内,来了一个不之客。
一个背着长剑,白衣飘飘的男子,早于李治进来之前,就已经矗立在里面。
这一次,他没有戴斗笠,整个人看上去器宇轩昂,俊美如斯,高挑的身形,若柳的长眉,尤其那双清澈的眸子,如晶莹剔透的琉璃,散出迷人的光泽,还有那丝中若隐若现的脖颈,如阳春白雪,雨后春笋,鲜嫩得让人禁不住想要亲吻。
单从颜值上看,如果薛少可以称之为‘长安第一’的话,那么放眼整个大唐,他绝对是‘天下第一’。
而他,正是李治口中的石清风,当朝国师李谚的得意弟子。
见李治走进账内,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朝对方行了一个道家的礼仪。
李治瞟了他一眼,不满地哼了一声,陈公公识趣地退出去给何山颁旨了,营帐内,就剩下李治和石清风二人。
李治身体前仰,威严的目光在石清风脸上一扫,有些嘲讽地说道:
“朕让你保护她,你就是这般保护的?上一次如此,这一次,亦是如此,朕——很生气!”
石清风面无表情,迎上李治的目光,如实道:
“她很狡诈,故意让人施以鞭刑,以此博取陛下的同情!”
“你说什么!”
李治一惊。
“她是故意为之,命那个叫何山的人,抽了自己五十于鞭!她——很狡诈!”
石清风又说了一遍。
“狡诈?”
李治想了想,不禁哑然失笑,要不是石清风亲口说出来,他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女儿会因为灾情执着成这样。
千金之躯,硬生生挨了五十多鞭,这是何等的英勇和无畏。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李治心里一片温暖,没有因为女儿的欺骗而愤怒,相反,他被女儿的孝心和善心所感动。
再一瞧那个自命清高、不染一尘的身影,不知为何,他越看越觉得鄙夷,忍不住再次嘲讽道:
“朕的女儿,为了黎民百姓而狡诈,总好过那些嘴上‘匡扶李唐’,实则‘漠然置之’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