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浣玉那晚和顾枫一起睡在了他从小到大的房间里,喝了点酒的顾枫竟比平时扭捏许多,从洗澡到裹着浴巾出来都不敢抬头跟许浣玉对视,像是被古代被抬着侍寝的妃子似得,上了床之后把自己的脸藏到棉被里大半,但露出来的眉眼笑意明显。
“。。。。。你干嘛呢?”
许浣玉一进来就见着顾枫这副娇羞样儿,忍不住皱眉上手扯他的被子,
“你别给自己闷坏了啊,多大的人了还蒙被子。”
他正琢磨着如何补偿连日来的亲密缺失,但看这人好像没这意思似得,许浣玉不禁打趣道:“怎么呀,今天也要睡素的是吧。。。。。”
哪知他话都没说利索,顾枫那边已经自己个儿把被子掀到地上,分外激动地跪坐起来抱着许浣玉了,紧张道:“可不能啊可不能啊——”
许浣玉被大型犬似的人勒的够呛,笑骂地拍着顾枫胳膊:“撒开我,不接电话就该让你睡素的。”
嘴上这么愤愤着,行动上却回抱住了顾枫。
“我怕顾晓晓当时的样子吓到你。”
顾枫无奈地垂头小声嘀咕,俯下身子挨着许浣玉肩膀蹭来蹭去,委委屈屈道,
“她忽然犯了瘾在车内大喊大叫,我不想你也跟着担心。。。。。我怎么会故意不接你电话啊,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的。。。。。”
“浣浣,老婆。理理我嘛。。。。。”
许浣玉第一次见跟别人撒娇自己先害羞的,顾枫低垂的耳尖儿几乎红得能滴血,许浣玉轻轻亲了一口,然后故作嗔怪着:“谁是你老婆。”
“你是!”
顾枫将下巴搭在他单薄的肩上,耍赖似得,
“我不管,只有我老婆能睡我卧室的床,这是我从十二岁就在顾家定下的规矩。”
“嗯嗯,那你还挺讲原则的。”
许浣玉笑。
两人呼吸相闻着对视,接下来即将生什么尽在不言中。
顾枫忍着蚂蚁噬心的燥热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许浣玉无声尖叫,本能般搂上了顾枫的脖子。
“你喝了不少酒。”
许浣玉眼波流转着意有所指。
“不多,什么也不耽误。”
顾枫坏笑着捏他腰,心领神会道。
顾枫将人揽在怀里亲了又亲,意乱情迷间反而撑起身子忽然没了动作,只饱含深情地凝视着许浣玉含水的美目。
他几乎从没像今日这样开心过,顾枫自诩自己绝不是贪婪之人。
被顾瑾嵘赶出家门至今,他说不惦记顾家一针一线便自立门户干到今日,除却逢年过节或是得空时候回家陪伴爷爷奶奶之外,自打亲爹不再是亲爹起,顾枫连一口饭都没再吃过顾家的。
名望钱财,利欲熏心,但顾枫想要的从来都只是那份珍贵的情。
忽而一股酸涩的哽咽之意上涌,顾枫竟在这个时刻红了眼眶。
“怎。。。怎么啦?”
许浣玉有点懵,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攀上顾枫的肩膀抱着,“是不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