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小子掉下来了!”
“怎么这么久,他这一蹦不会去天庭溜达了一圈吧?”
“咦?他怎么不提气减啊,好像越来越快了。”
“不会吧!照这度下来,还不得砸成肉饼!”
众人眼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纷纷议论起来,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快躲开,小心别被溅着血!”
底下原本围观的众人顿时一窝蜂地散开,生怕场面太过残忍,吓坏小孩子。
朱阁同样急得手舞足蹈,想要抓住什么缓冲一下下坠的力道,可惜人在半空,没有任何可用之物。
他倒不是怕自己会摔死,当初骑马直接摔下悬崖都没事,这回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这下落点有些不太对劲,朱阁的屁股下面是一间模样气派的客栈,他直接从人家屋顶上砸下去,弄坏了屋子倒还是其次,怕就怕里面万一住了个人,那可就玩大了。朱阁可不希望阴错阳差,自己一屁股坐死个人。
眼看就要砸进去,朱阁已经开始闭上眼祈祷了,里面可千万不要有个倒霉蛋运气这么背呀。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道漆黑倩影飞身而起,踩着屋檐瓦片来到少年面前,伸出双臂将之托住,再以真气卸去下坠力道,两人这才缓缓落地。
路人使劲儿擦了擦眼,英雄救美的桥段见过不少,可这打劫的救被打劫的,是不是有些太扯了。
朱阁睁开眼,现自己正被人屈膝抱着,姿势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绕过吐槽,先感激一下对方。
“谢……诶呀!”
第二个‘谢’字还未说出口,女子就将手一松,任由少年直接摔在地上。
朱阁脸上还带着深深的惊愕,严重怀疑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裴悲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看那走时不断揉搓的双臂,仿佛少年的身上有什么脏东西沾了她身子一样。
眼看周围人似乎又有了要围上来看热闹的心思,朱阁赶紧起身,朝着一处人少的地方‘突围’出去。
前前后后绕了个大圈,确定没人跟踪后,他才悄然返回桃林。忙活了几日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系统布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朱阁也成功摸到了那人的脸,虽然隔了一副假面,不过大体的面部轮廓他已了然于心,还有那人身上的气味,给他的感觉,朱阁相信,下次再遇上时,哪怕对方易容的再好,他应该也能很快察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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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渡城外,密林深处,李善长虚弱地靠在树下,背后的伤痕浸染了衣衫,血红一片。
“吆,这不是咱们的前任护法吗?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可是遇上了什么难缠的角色,需不需属下替您出气呀?”
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李善长没有去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妇人银砣手中甩着铁勺缓缓靠近,笑容亲切。
李善长轻哼道:“别藏了,就我一个,现在也杀不了你们,快替我止血上药。”
话音刚落,一把锋利的菜刀就悄然越过树梢,从上头架在了李善长的脖子上。
“老狐狸,你真当你自己还是原来的魔教护法了?”
面对架在脖子上刺骨的刀刃,李善长不屑一笑,只说了一句:“我这条命是死疯狗救下来的,你们要杀,麻烦利索点。”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汉子最后还是将菜刀收了回去。
妇人取出一瓶伤药丢了过来,汉子伸手接住,然后一刀切开李善长背上的衣服,也顾不得会不会弄疼,直接往手上洒了点,再吐一口唾沫就抹了上去。
李善长疼得直吸冷气,可也愣是咬着牙没有出声。
银砣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着并不显老,顶多比他们夫妇二人年长几岁,却在青云宗装了近二十年的老头,究竟是怎样的心性和毅力,才能有如此的城府。
二十年前,他似乎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