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淡淡道:“我今日也不是说特意要揪住康禄海的事不放,太医院的章弥大家想必知道吧,太医院的太医,章弥和康禄海是同乡,这康禄海的银子被扣了,他总得有花销的地方,康禄海找章弥借了六个月银两,康禄海说是他家里亲人病了,病得相当严重,着急需要银子用,章弥就将自己的月银借给他用了,可是康禄海现在没有银子还,赖账,章弥找康禄海还银子,为此两人还打了起来,你们说,一个堂堂太医院的太医和一个领太监,光天化日之下在后宫打架,这事多丢人脸面。还好是翠和殿的宫女碰见了此事,及时阻止劝架,才没有酿成大祸。”
皇上缓缓道:“丽嫔,你去问问章弥和康禄海,看康禄海欠章弥多少银子,你替他还清了。还出去的银子就在康禄海这六个月的月银里扣,扣完剩下的悉数归还给康禄海。至于下个月该不该扣康禄海的银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皇上最后一句话,有了警示和威胁的味道,听来是,你若再敢扣奴才的银子,你就端着脑袋来见朕!
安陵容听了禁不住莞尔一笑。
皇上淡淡吩咐道:“皇后,宫里的各位主子,不得私自克扣下的银两,这是一贯以来的规矩。对了,华妃,叫内务府查一查每月银两的去向,将每个月的帐务明细交给皇后过目,以查漏补缺。”
华妃恨得银牙暗咬,一窝的火没处。
华妃索性道:“皇上,这丽嫔克扣康禄海的银子,有报给本宫的,是经过本宫同意了的,原本是宫里举办活动银子不够,本宫自己的、丽嫔的、曹贵人等一帮嫔妃的月银都充了公,充公康禄海六个月的银子实在算不上什么,如果要还银子,丽嫔想必也是身无分文的,如果皇后要看帐本的话,估计内务府每个月还欠本宫不少银子,那等皇后看过帐本之后再说吧!等内务府的银子补齐给本宫了,本宫再叫丽嫔打康禄海将银子给章弥送过去。”
皇上气得伸长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后想了又想,装出一幅通情达理的模样道:“即然华妃妹妹如此说,那本宫就酌情一次吧,本宫替康禄海还了章弥的银子,只是往后,丽嫔就不能再克扣康禄海的银子了,不止丽嫔,在宫里的各位嫔妃,都不能擅自克扣下人的银子,听明白了吗!”
皇上道:“就按照皇后说的去做吧!散会。”
华妃睁大阴冷的眸子,淡淡地从鼻孔里哼出两声,扭着腰肢大摇大摆地出了太和殿。
夏如春看着华妃远去,低声道:“还是皇后娘娘通情达理,不止解决了章太医与康公公之间的恩怨,又替皇上分了忧。”
皇后叹气道:“希望她们都能像夏常在一样,能理解到本宫,本宫对事不对人。这次夏常在做得好,宫里生了事及时报给本宫,才不会让小事拖出大事。”
只是康禄海,将这件事捅到了皇后与皇上的面前,他轻则挨骂,重则挨打。
安陵容经过储秀宫,见到丽嫔将康禄海的东西一窝蜂地往外扔,扔得哐当哐当作响。
康禄海趴在地上不停求饶道:“丽嫔娘娘,真不是奴才向皇后和皇上告状的,那天太医院的章弥给奴才下了药,他还打了奴才,很多人看见的。”
丽嫔怒道:“你就活该被人打!宫里这么多人,你为何要去找太医院的章弥借银子,你脑子少根筋了?你不知道章弥是皇后的人吗?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