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的气色相对于前两天刚好转的红润又复下降为淡白色了,天气一冷,她唇上没有涂润唇的膏脂,皮肤干,呈现淡淡的紫色。
温太医细细地给端妃把脉。
温太医沉默不语,安陵容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继而,温太医询问了端妃的顽疾,才知由来已久,药也天天也吃,吉祥也夜夜帮她按摩,可是病情前些天好了些,今天又反复了。
温太医道:“端妃娘娘,您能将张太医开给您的药方给为臣看看么?对了,今天的煎药的锅和残料也一并给为臣瞧瞧。”
端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安陵容细致入微,察觉到了端倪。
端妃叹了一口气道:“温太医有心了,可这汤药的残渣都充去当了花肥,温太医若是想看,吉祥去花盆底下取一些给温太医检查吧!”
吉祥便取了一些药物残渣,置于宣纸上,用托盘取来给温太医,温太医戴上手套,细致分别查看,依然沉默不语。
温太医道:“端妃娘娘的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长期拖着,导致端妃娘娘哪儿都去不了,若是想去外面游山玩水,总不可能天天带着一个药罐子跑吧?可是这病说大也不大,也不致于导致端妃娘娘性命攸关。待为臣回去和张太医好好研究研究,再向娘娘汇报,臣就先行告退了。”
端妃娘娘眉眼舒展开来,叫吉祥将安陵容和温太医送出了宫外。
安陵容站在背风的方向,悄声问温太医:“温太医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温太医站定,眺望远处的柏树林,又摇了摇头,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温太医轻皱下眉头道:“端妃娘娘的病情反复,是没有理由的,张太医的药方面面俱到,没有任何需要补漏的地方,为臣不理解。”
安陵容原本将期望都寄托在温太医的身上,这下心渐渐凉了下来。
可是温太医接下的话又让她看到一丝曙光。
温太医凝神道:“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安常在有心要帮助端妃娘娘,不防叫宫里的奴才盯紧一些,看看慈宁宫的奴才们一包药煎了几碗汤药,这汤药端妃娘娘是否都喝下了肚。”
安陵容一怔,温太医的意思是,端妃娘娘有意拖延病情,她压根就不想自己病情好转,这种病温太医也说过了,没有性命之忧,而端妃娘娘难道在借此机会,让自己一直病情拖延,淡忘于宫中之人的视线,这就是她为自己求得清静的一种法子?
安陵容有猜测过,只是她不敢相信而已。
温太医缓缓道:“还有,端妃娘娘的寝宫里,她睡的床是七锦木制而成,七锦木长于长白山中,是最长寿的古木,在夜间还能排放出一种淡淡的香气,俗称为“七里香”
,按理来说,睡在这样的床上,端妃的身子应该会得益,晚上睡眠也会好,不知为何了,她会成这样。还是先叫你宫中的奴才盯紧一些,如现情况告诉为臣,此事还请安常在收紧口风,不要向外人说及,事情还没弄清楚。”
安陵容点头,目送温太医背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