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单休日,德阳百货大楼的人流量不如昨天大,但因为百货大楼有个秋装展销会,依旧吸引了下属县城乡镇的人过来,人流量还是挺可观的。
楚榆刚摆好摊子,就有个客人上门了。
“小同志,纽扣怎么卖?”
“小纽扣3分,有机玻璃和贝壳这几种大的都是3毛一颗,但买1o送2,您要是用不完1o颗,可以和别人拼单,一家出一半钱。”
楚榆回道。
那人操着荣泰县的口音,买东西也豪气,一口气挑了足足2o个有机玻璃纽扣。
“您要这么多?”
客人笑笑,“我正在学裁缝,偶尔接点活帮人做衣服,纽扣太难买了,没想到你的纽扣这么全!早知道把我几个师姐也带来挑一些回去了。”
“没事,您需要的话随时过来,不出意外,这几天我都在这里摆摊。”
客人付了钱,挑了赠送的纽扣就走了,随后又来了几波客人,楚榆一直忙到中午,都没能喘口气。
中午,周芳春也下班了,她特地回家一趟,打开门就现她婆婆在家。
周芳春讨好地笑笑:“妈,您来了?”
周建安攀上戴家高枝后,周芳春婆婆对她态度好了一点,不敢明目张胆给她脸色看了。
“你怎么回来了?”
“建安叫我去看我侄女,我寻思着空手去没诚意,就想找几件茅夏不穿的旧衣服带过去。我那嫂子刚跟我弟离婚,日子过得艰难,茅夏的衣服,我那三个外甥女都能穿,肯定会高兴的!”
听说是拿家里的旧衣服去,又是儿子交代的,茅老太太倒没说什么。
周芳春从衣柜里翻出几件压箱底的旧衣服,蹙了蹙眉,“怎么被啃了个洞?像是老鼠啃的,也没啥,啃个洞而已,补补就能穿!”
茅老太太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也是个讲究人,衣服破成这样,半边衣袖都叫啃没了,要是她可没脸把这衣服送给别人。
周芳春又翻了一件出来,“这件不错,可就是被火钳烫坏了,是光誉去年兜煤球不小心弄坏的。”
“这件……怎么一股子味道?”
周芳春拿起这件洗得白的衬衫,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左闻右闻都觉得有股怪味。
“你怎么忘了!”
茅老太提醒道,“去年茅夏不知道从哪抱了一只小狗回来,就拿这衣服做了个狗窝,那狗也是不省心的,当时就尿的到处都是,都是用这件衣服擦的。你也没洗过,能没味吗?”
周芳春这才想起这茬,味道确实是大了点,可又不是不能穿。
舒蕙都被赶出家门,楚榆也穷到出来摆地摊,还有啥可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