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语气一转,“听说你与赫儿近日都是分房而眠,可是他惹你不快了?”
沈鸢微怔,却并不意外婆母对明澜院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娇羞一笑,“是世子体谅儿媳身子不好,不愿打扰我安养。”
和泰公主不置可否,语重心长道:“不是婆母催你,咱们女人要想在夫家拥有一席之地,还是得尽早诞下嫡子,如此丈夫也能多看重你几分。”
另一重忧虑和泰公主则是有苦难言,也没法对儿媳坦然。
她就担心自家儿子被宫里那位迷了心智,不肯与妻子亲近,这才迟迟不见有喜。
“儿媳心中有数了,多谢母亲提点。”
沈鸢“羞红了脸”
低声回应,实则尴尬地脚趾抠地。
和泰公主揉揉了眉心,语带疲意。
“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吧,早些回去歇着吧。这等小事便不必让赫儿得知了,男人的目光该放在朝堂上,而不是后宅中。”
事关宋蕴锦,她不得不谨慎,就怕儿子知晓后犯浑。
沈鸢乖巧应道:“儿媳晓得,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来叨唠母亲替我拿主意。”
再三道谢过后,沈鸢这才辞别婆母,一路神清气爽地回了明澜院。
突见狗世子端坐明堂,沈鸢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世子今儿倒是回得挺早,妾身原以为朝阳殿的宴席会闹得更晚些。”
圣上今日也在宫中大宴群臣,这会儿秦赫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听说你在宫中受了委屈,我本想过问一番,见你适才从母亲那儿笑着回来,想必是用不着我了。”
秦赫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感觉不出他话中的情绪。
提到自己的靠山,沈鸢顿时挺直了胸脯,变得底气十足。
“母亲说了,此事她会为我作主。母亲还说了,今后若再有那不开眼的敢欺到妾身头上,便直接打骂回去。”
“真是对不起了呢,姐上头有人,还是你惹不起的母上大人。日后你的小心肝宁婕妤,在姐这儿只怕是要多受磨难了。”
沈鸢兀自暗乐,是以没看见秦赫嘴角似有若无的那抹笑意。
“母亲说得极是,你乃我的妻,他人欺你,便如同欺我,自当还回去,省得旁人还以为我秦家之人皆好欺。”
最后一句低语似是呢喃,带着刻骨恨意。
“嗯?什么情况?”
沈鸢诧异地看向秦赫,不会是喝多了吧?
“狗世子不是应该来为女主出头的吗?怎么听上去像是给自己撑腰的?”
见对方一脸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沈鸢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无论是哪个,都打回去?”
“无论是哪个,都打回去!”
秦赫眼神清明,答得斩钉截铁。
这下,沈鸢彻底被他整不会了。
这也没醉没病,咋突然就转了性子?
秦赫既然已知宫中发生之事,就不可能不知道让自己“受委屈”
的人是谁,他不仅没有维护宋蕴锦,反而在明示自己,不必给对方脸面。
他这是幡然醒悟,终于不当舔狗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得谢天谢地。
不过管他的呢,只要狗世子记住今天他自己说的话就行。
日后若是反悔或不承认了,自己就把这事搬出来抽烂他的脸。
“这个女人简直无规无矩,胆大包天……”
秦赫只觉脑门突突的,头又开始疼了,就不该让她得寸进尺。
沈鸢倒是心情大好,觉得今晚的月亮都格外圆,美滋滋地洗洗睡了,哪里会去在意狗世子的劳什子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