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疼的要命,身体像是一个破风箱,每次呼吸都带着血气。
只是睁开眼这一个动作,就让他浑身被汗水湿透,鼻腔里不自觉地出难受的声音。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云忱微怔,顾不上疼痛,偏头去看,满是水汽的眸子里露出庆幸之色:“爹。”
他以为自己已经回了尚书府。
可这不是尚书府,也不是京城内,而是在远离东京开封府的南京。
林尚书割了云忱几缕头作为要挟,一路逃到了这里,集结旧部,准备卷土重来。
林尚书摸了摸云忱的脸,露出一个心疼的表情:“忱儿,醒了就好。”
云忱眼泪忽地就掉了出来:“爹,你的眼睛……”
林尚书戴着个黑色的眼罩,鬓边又添了白,云忱难受地望着他。
林尚书:“爹的眼睛是平定叛乱的时候弄伤的,不妨事。”
云忱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点了点头:“爹,阿姊呢?”
闻言,林尚书露出伤感的表情:“妙儿她被反贼抓走了。”
“什么!”
云忱也顾不上疼了,挣扎着坐起来,险些摔下床去:“阿姊被什么人抓走了!”
林尚书还得利用儿子来胁迫宋承弼。
既然儿子问到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泼脏水的机会:“瑾王宋承弼。他势力太强,爹一时半会也没法救出妙儿来。”
云忱嘴巴张了张,脏腑抽痛几下,一时间没能说出话。
林尚书知道他身体什么情况,怕他死了,拿了参片过来喂给儿子:“含着。”
云忱没动,林尚书将他嘴撬开,参片胡乱塞了进去。
肺腑受损时身体虚弱,补药不能太猛。
参片一放进去,云忱痛的缩成一团,意识都模糊了。
林尚书看他昏过去了,也懒得演了,低头冷漠地觑了他一眼,离开了房间。
云忱没昏,只是疼的不能动。
他吐出那块参片,望着林尚书冷漠的背影,心里疑惑却一个一个冒了出来。
宋承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