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醒来的时候,现自己未着寸缕,被人扔在浓黑色的药浴里泡着。
他头疼欲裂,手扣住药桶边缘想要站起,腿却猝然一软,人栽了进去。
他喝了一大口水,呛进肺里,只觉得胸口被无数匕从无数角度刺进去,每咳一声都痛的眼前黑,恨不得一刀给自己个痛快。
云忱手压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王府?
药浴?
昨夜的记忆慢慢回笼……
云忱眼神呆滞了片刻,随后眼底一片血红,手死死捏住药桶,就快要将桶捏碎,破口大骂:“混蛋!”
宋承弼这个混蛋!
他怎么能……怎么能把自己当女人欺负!
他要与他同归于尽!
云忱爬出药桶就要往外屋走,突然意识到自己光着。
扫遍整个内屋也没见有一块布料,他站在原地愣了下神,气的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云忱一脚踹翻了药桶:“来人!把本少爷的衣服还来!”
“来人!”
“来……”
云忱喊声一顿,看到一个浑身黑甲,身材魁梧的侍卫朝自己走来。
云忱一个纨绔,最多只接触过官衙大老爷手边的护卫,禁军那股气势简直就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云忱拿着药桶挡在身前,声音掩饰不住地在颤抖:“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
侍卫:“不许出声!”
说罢转身离开,腰间的佩刀明晃晃的,闪的云忱眼疼。
侍卫离开后,云忱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伸手胡乱抹掉自己的眼泪。
委屈死了。
他让人欺负了一晚上,现在连件衣服都不给,自己马术再好,也不能光着跑回去吧?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因为掀了药浴桶的缘故,云忱没地方待,只能蜷在角落里暗暗磨牙,将宋承弼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来来回回地骂。
骂到一点力气都不剩后,云忱耷拉着脑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