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去了?这大半夜的,现在才回来。”
江在洲在帐内等人等了好些时候,一看人进来,见江上影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样皱眉道:“受了伤还到处乱跑,我看你是不想好全了。”
他把人扯到床上躺下,一掀开江上影的外衣,就见里面缠绕的绷带几乎都被伤口裂开渗出的血给染红了。
沉着脸把要起身的人按下,扔下一个警告的眼神,“给我好好躺着。”
“……”
江上影汗颜,他虽然肆意妄为,却也不太敢轻易触自家兄长的霉头,于是顺从地躺下,任由江在洲替自己清理伤口,重新上药。
“今日谢校尉找了父亲,说了你和谢姑娘的婚事……”
江在洲一边上药,一边道。
“嗯,说了什么?”
江上影想假装没那么在意,可江在洲却故意说半句留半句,让他无法按耐心中那抓挠一般的痒。
江在洲却故意不明说,反而扯起另一件事,“今天去了哪儿?蔡礼说他从圣上那儿回来时本来是要重新给你再换一次药的,可回来却见不着你人了。”
“…我…”
“门口的侍卫说你追着谢姑娘走了,还不让他们跟上。”
“……”
江上影本想随口编一句,但江在洲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想来他对他今天的行踪已是了如指掌,他再编,也不过是狗尾续貂,平添多余。
江在洲合了瓷瓶的盖子,轻叹了口气,和撑起身坐好的江上影对上目光,“阿影,我还记得你刚来京都那会儿,没多久你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你有个心仪的姑娘,那姑娘张扬明艳,与你十分相配,你还叫我早些来京都,带我去见见你心仪的女子。”
江上影沉默:“……”
他当然记得,那时是他第一次遇见卫岚,十几岁的少女明艳动人,一场骑射比赛就让他念念不忘。
当时头脑热的他深觉卫岚这样聪明大方的女子才和他相配,所以没多久就给江在洲写了那封信。
如今再回想,只觉得少年气性太大,等再思考品味下来,他才现,他不喜欢那样的女子。
卫岚是九天翱翔的凤凰,太亮眼,也太容易灼伤他人,相反谢枝就像寄居枝头的燕雀,沉静而安稳。
“都过去了,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江上影说。
江在洲不作他言,继续道:“我初来京都时,你带着我去见你信中所说的女子,看到的那时,我便想,如何才能阻止你继续喜欢她。”
“卫岚是卫相之女,卫相既然放纵她和太子走那么紧,便做了要将卫岚嫁给太子的打算。当时我怕你不明京都是非,一股脑不明不白扎进去,既被人伤了心,也被圣上和太子怨恨。”
“当时我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任何好法子。就在这儿没过多久之后,你又说你想娶谢家的女儿,那时你不再提半句卫岚,我便想,总比你去趟京都的浑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