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陈安回头对她说:“姑娘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想回去就回吧。”
谢枝应声,站在原地缓了会儿神,然后把床边的狐裘拉开,现上面都是血迹,想了想也没披狐裘,把它翻了个面,又团了团,确定血迹不露出来后,同陈安道了谢后,抱着狐裘回到自己的营帐。
但她才走了没多久,忽然看见不远处站着江上影。
她脚步顿了顿,面上有些尴尬,明知那是梦,可是乍一看见江上影还是不禁让她回忆起那个凶猛的吻,还有那满含祈愿和爱意的“长命百岁”
。
往常江上影都是无视她的,希望这次也无视好了。
谢枝低着头,抱着狐裘,打算快步从江上影面前走掉。
却还没走几步,突然,她的手腕被人给一把拉住了。
“你……”
“谢枝,你这串佛珠哪来的?”
江上影一双凤眸恍若狰狞,目光死死地盯着谢枝腕上的佛珠,手上的力道重到将谢枝的手都掐出红印。
他怎么会突然问佛珠的事?
谢枝心中惊讶,面上却没显露,她用力挣了挣,胡乱搪塞说:“我,我从家里拿的。”
“不可能!”
江上影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眼中的情绪难辨,双颊两侧都鼓了起来,似是十分激动,“前两日你怎么不戴,昨日你怎么不戴,偏偏今日,它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你手上!?”
江上影这话说得毫无道理,明明他一点理都不占,却是将谢枝吼得愣在了原地。
谢枝情绪一激动面上就开始泛红,她一边用力扯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一边说:“我的佛珠我想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关你什么事……唔?”
她的眼睛霎时瞪大,莹润的眸子里映出江上影黝黑的瞳孔还有深邃的眉眼。
江上影这张脸她曾在心中描摹过数次,可是这是第一次,他离得她那般近,近到她不敢呼吸。
江上影一只手拉着谢枝的左手不放,一只手从她背后揽住她的腰,若不是还有狐裘隔着,以江上影的力道,两人定是会紧紧贴在一起。
谢枝眼也不敢眨,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江上影近在咫尺的眉眼。
她的唇上很烫,但贴着她的唇的江上影的唇更烫,唇齿碾压的痛感让谢枝不敢乱动,只呆呆地任由江上影侵入她的口中。
不知过了多久,谢枝的嘴都麻了,下巴全糊上了不知道是她还是江上影的口水,她脑子断掉的那根线缓慢连接起来,脸上的红弥漫上了耳根又到耳尖,她回神想要去推开江上影。
却突然间自身后闪过一阵风,同时那阵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江上影打了出去,而她腕上的佛珠也被江上影摔倒的力道顺势扯走。
谢枝被这变故搞得一愣,刚想要去拿回佛珠,就被一股力道揽住往后扯。
佛珠……
谢枝眼睁睁地看着江上影把佛珠收入手中。
谢昭快要气死了。
他听说6渡把谢枝逼到马场,要找谢枝麻烦,于是他连忙横跨大半个军营跑到马场,却又被一个瘸腿老兵告知,谢枝从马上摔了下来,6渡把人抱去找陈大夫了,谢昭又连跑带赶地往陈安的营帐赶,才刚说了谢枝的名字,陈安就说谢枝已经走了。
谢昭想着先回去找谢枝,然后再去找6渡算账。
但谁知,他才走了不久,就看到江上影按着他妹妹亲。
谢昭当即就炸了,哪管什么身份地位,权利大小,一拳头就给江上影那不要脸的狗干到地上。
“阿兄……”
谢枝没想到谢昭会突然出现,一回头看到谢昭,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羞耻。
“生生你站着,我先上去再给这个不要脸的贱男人几拳。”
谢昭撸了撸袖子,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他一边走一边说:“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