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仍犹如摸着石头过河一般,举步维艰。
许是压力太大?,连带着也有些没休息好。
正想着,外头忽地传来?挑帘子的声音。
是徐则栩。
他应该是才回来?的,边走近边解下斗篷的系带,里头穿了身浅藕色的直缀薄袄,手肘上竟还带着皮革护腕,走到了她面前几步处停下。
纪黎先站了起来?,同他行?礼,“表哥安好。”
下意识观察着对方的神情。
侍女倒好了茶,纪黎便让她们先出去候着。
今日一早她便把几个贴身伺候的婢女派出去做事了,谁知前脚刚走,后脚人就来?了。
“是有一位曲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纪黎抬起头,把平安符递了出去,“我看你?们似乎是相?熟。。。便应下了。”
徐则栩的脸色似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抬手浮了浮茶盖,道:“多谢表妹。”
声音是一贯的平稳。
纪黎觉得她这表哥今日似乎有几份不对,不自觉地便想去望。
昏暗的日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伴着凌冽的寒风和不大?不小的雨,零星的树叶也跟着簌簌作响。
徐则栩似乎是察觉到了纪黎的目光,一接触到,便又立刻避开。
耳廓处又不自然地染上几丝红意,轻咳两声,缓缓才道:“表妹去京都。。。一切可还好?”
他没问的那么详细,但纪黎仍是一下子觉察出他实?际上想问什么。
“陛下无休止的猜忌,只怕。。。不会善了。”
若说敲打一番,那这般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行?为倒也还说得通。
可。。。她分?明感觉出,崇安帝并不想放过纪家?。
或者?是,不会这么轻易揭过。
前世如此,今生亦是。
纪黎微微张口,停顿了会儿,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这般议论帝王是有些大?胆的。
她继续喝着茶。
甜丝丝的红枣味,是她素来?爱喝的。
徐则栩轻轻笑了声,显然并不介意她这般大?胆的言辞,有几分?默契地接纳。
反而顺着这个话题提到了先前的信物,“京都徐家?的人,可有找你?。。。?”
他给主家?那人写?了信,算算日子,肯定是收到了的。
纪黎:“近日朝堂上事情繁多,我又是被当做了出头鸟,自然是不方便的。”
她的语气难免带出几丝嘲弄与无奈。
说的委婉,徐则栩却是感知到了点?不寻常的意味,眸光微闪,“嗯。。。”
他不着痕迹地悄悄瞅了眼对面的人,试探性?问道:“表妹。。。与四皇子有旧?”
虽是询问,他眼底的意思却是明晃晃的表明,他早就知晓。
纪黎顿了两息,没有第一时刻答话。
京都徐家?一向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从徐则栩祖父那一代便是如此。
因而,无论他本人如何想,如何做,世人眼里,他都是太子坚实?的拥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