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在离别后才懂得不断的想念。‘人美心善的沈大夫’不是他们唾手可得的,是需要他们珍惜爱护的。”
沈大夫一边与青粲探讨人生,一边盯着种了快一个月还是两颗芽的薰枫草。
它们到底长不长啊?
它们不长出来,怎么治好白朝寒,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地走呢?
白朝寒的内伤都循环三次了,虽然经她诊治,伤势一次比一次轻,但也只是缓解,无法根治。
又没了什么功夫的白朝寒今日也没出门,陪着柔蓝喂家里的小动物。
如今家里不但有两条狗、一只猫、一只鸟,还养了一群小鸡、小鸭和小鹅——本来小丫头还要养猪的,被沈瑶珠忽悠着拦下了。
狗子小黄和小黑吃饱了,围着白朝寒绕圈圈,狗腿至极。
黄猫小橘窜到树上跟鹦鹉小绿吵架,下不来了,急得柔蓝快哭了:“叔叔叔叔——”
白朝寒一个掠身,将小橘抱下树,送到了柔蓝怀里。
沈瑶珠觉得白朝寒简直分裂,看他跟小狗小猫相处,就是个正常人啊,可换成人——大人,他就是一副阎王样。
“你何时去医馆?”
阎王开了口,沈瑶珠愣了半晌才指指自己:“跟我说话?”
白朝寒觑了她一眼,你说呢?
“后日。”
“嗯。”
白朝寒点完头就走开了,留下懵逼的沈大夫:他几个意思?寒暄?不可能。关心?更不可能啊!
*
两日后,沈瑶珠和青粲一早就出了门。
一起出门的还有白朝寒。
六目相对,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不过,沈瑶珠是不会再开口的!
小半个时辰后,三人一起到了医馆。
沈瑶珠实在没忍住:“你来帮忙啊?”
白朝寒又是惜字如金的一声“嗯”
。
青粲扯了扯沈瑶珠的衣摆,小脸满是警惕:“阿嫂,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肯定有企图。”
沈瑶珠干笑两声:少年,他就图那两棵倔强着不长叶的薰枫草。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日。
第二日,白朝寒依旧跟着沈瑶珠出门。
一直到第三日,沈瑶珠终于开口问:“你最近不忙?”
“与其操心我,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沈瑶珠又是一头雾水。
到了医馆,刚看完两个病人,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庸医害死人啦!”
青粲放下手里的药就跑了出去,沈瑶珠也起身出屋。
只见医馆门口放了一口棺材,一个中年妇人正抚棺嚎哭,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凶巴巴的男人。
沈瑶珠一眼便瞧出了问题。
其一,棺材是上好的木头,可那妇人的手和脸皲裂又粗糙,明显买不起这样的棺木;
其二,她身后的几个男子,一脸冷漠,根本瞧不出难过和愤怒,就连围观群众都比他们情绪更激动。
“沈大夫医术那么好,怎么就害死你家男人了?”
“就是,咱们可都知道沈大夫心肠好,医术更好,你别瞎说。”
沈瑶珠这些日子的努力卓有成效,有群众替她出头,然而没什么用,那妇人一屁股坐在医馆门口嚎啕大哭,一口咬定:“我家男人死得惨啊,就是被这庸医害死的啊……”
那几个男人放下棺材,拔出刀,凶神恶煞一般地冲进了医馆,掀椅子,砍桌子,吓得病人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