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考虑一下,重重点头,冯水仙立刻兴奋的伸出手,在小正太年轻光弹的脸上捏了一把,把个小痞子的模样生生扯了个横,手感出奇的好,又滑又弹。却换出小郑一个腼腆的笑容,并未挣脱,两个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隔阂,好像也因为这事渐渐消散了。
没三天,朱瑜那家伙便独自来到酒馆当中,郑重其事的托着个木盒,说是老祖宗吃了冯水仙送的月饼很是高兴,赏赐下来的。冯水仙不明所以,自己何时给老祖宗送过月饼朱瑜那笑面狐狸见冯水仙拿抹布使劲挫着手,没规矩的不知道以礼相接,便勾唇一笑,忽然贴近冯水仙阴恻恻的询问“你非要我说这是为上次街上事情做的赔礼才肯接么”
冯水仙被唬的直摇头,脑子里却莫名其妙想到赤瑾,那么抱一下就完了怂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好歹说清楚先,连面都不露这是怕羞了还是后悔啊
见冯水仙呆愣,朱瑜才站直了身形,持续保持那种让人一见就亲切的温和微笑,“说是赏赐,也不无道理。侯爷纯孝,有什么新奇东西都惦记给老祖宗送一份,现在你可是在老祖宗那挂了名,府里都传言有个寡妇是个巧手的,称你为点心娘子呢。”
“怎敢劳老祖宗挂念,我怎敢,以后若是有了特殊的吃食,定是要孝敬老祖宗的。”
冯水仙打蛇随棍上,立刻狗腿的应承。
“你倒乖觉,说不准还真让你攀上了。”
朱瑜说话不免带刺,冯水仙早却也习惯了,并不以为意。反正东西已经赏赐给我了,说什么话都是次要,真金白银才是实惠的。也不知这小扁盒里装了什么,光看盒子也挺值钱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冯水仙总觉得朱瑜阴恻恻的对着不舒服。捧着红木盒子蹦达蹦达上楼,关好了房门才掀开盒盖来,叠的整整齐齐华贵的丝料,颜色浅浅的,却带着荧光。小心捻这抻开,几乎被晃瞎了一双狗眼,明明是一件网状的罩衫,上面精心缀着不少打磨闪亮的宝石颗粒,珍珠一颗一颗被穿在丝网中间,奢华却又不失雅致,好一件珍珠罩衫,传说中的珍珠汗衫啊心中怎么莫名想起,当年唐三藏带着二师兄取经路上那个桥段了。
果然是大富人家的东西,虽然宝石不是顶大,珍珠不是浑圆,可制下那番功夫用料,却是一般人家嫡亲小姐也不一定舍得花费的,顶多在嫁妆里藏一件,可见是难得的稀罕物了。冯水仙赶紧收了起来,过了片刻又忍不住拿出来仔细摩挲,又念起家中不安全,小心翼翼换着地方藏起来,因这东西好长几天都不能不安心了。
小郑稳下身来一直在酒馆里坐镇,可是连着好长时间,瞧着冯水仙都神神叨叨的,嘴里小声嘀咕着,仔细一听是什么我的宝贝袈裟啊,我的宝贝袈裟啊也不知是丢了东西还是梦魇了,问也不肯说,让小郑好生奇怪。
战战兢兢几日才平静下来,忽听得有人说,明日在菜市口那边,就将伙贪赃枉法的钦犯开刀问斩。原本不是说秋后问斩来着么怎么提前了常年在小酒馆内混日子的酸秀才、老头子们,又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总结起来大概就两种说法,有的说是监所那边前两天出了乱子,竟然有匪人放火妄图劫狱,陛下震怒,便命人直接斩了钦犯出气。
另一种说法,是钦犯中某一位,族中有女子在宫中,本想趁着宠幸求陛下网开一面,哪想却冲撞了陛下。不管是陛下因为什么震怒,总之他老人家一生气,总要有人人头落地给他泄愤喽。邻里街坊都相约去瞧热闹,这年头娱乐活动不多,连小孩子都想要去看个新鲜,听的兴致勃勃的小海小德两个被王家嫂子扯着耳朵拎了回去。
“水仙姐要去么”
小郑看冯水仙在后厨,手中忙叨着,客人说话声小还要屏息认真听一会,便掀开帘子小声询问着,自从放下心结,两人说话也轻松许多。
“杀人有什么好看的,你去吧,男子汉多见识见识是好事。”
冯水仙拎起了菜刀。
“我在店里陪你吧。”
小郑转转眼睛,还是担心冯水仙。
“真当我是老婆子啊哎呦不差那几个时辰,你去看看,若是有什么有趣回来好给我讲,我是怕见血的嘛。”
冯水仙说着,菜刀使劲才鱼头上拍了两下,一刀就将鱼头剁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开膛破肚,按着满手是血的开始刮鳞片。
小郑眼角一抽,一边说怕见血却眼都不眨的把鱼肚子里东西用手掏挖出来,水仙姐说胡话的本领,还真是让人无力辩驳啊。
两只鸭早早就伸长颈子在一边等着,如豆的小眼盯着冯水仙动作,内脏一丢下到盆里便争抢起来。说起来,小郑倒从未见过冯水仙在店里宰杀鸡鸭,她说是怕吓到状元榜眼两个小东西,现在两个小鸭已经开始下蛋,在吃食上待遇越的好了起来。
最终小正太还是和一大群街坊相约去了刑场,连带着扯着小德小海和小结巴,都算得上是半大的少年,看人杀头也算是人生历练,就不知斩示众教化众人的功效能起得几分了。
冯水仙独自守着酒馆,街上也没什么人,想必没事都跑去刑场了。将昨日杀好的大鱼剃掉骨头,一片一片如玉白肉裹了面糊炸的又酥又鲜,用小磨仔细磨碎了几种蘸料,小心翼翼捏着刚出锅的酥脆鱼卷送在嘴里,“真好吃”
虽然有点烫,却舍不得美味又填了一个进了嘴巴,眯着眼睛满脸享受的,再一睁眼,赤瑾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柜台旁边,而他的身后,立着的可不正式玉树临风的恩公小侯爷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