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礼这辈子听过谁的?他只听他自己的。
他是歌手,他有作品,他有才华。
他在哪里不能唱?他的歌到哪里都能火。如果不是焦棠在这个公司,破公司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齐礼也把话撂那里了,不官宣是他最后的底线,不行就解约。
解约这个词刺激到了公司,公司反手整了他。那张牵手照是公司拍的,齐礼敢跟他们解约,那齐礼从公司拿到的东西必须得还回去,甚至摔的更惨,连带焦棠也得一起死。他们捏着齐礼的把柄,随时弄死他。
齐礼对于自己怎么死这件事根本不在乎,谁他妈在乎,他从记事就站在风暴中间,走到哪里都是腥风血雨?谁在意会不会再多一级风暴?
可这件事殃及到了焦棠。
他看了焦棠的手机,看到她的微博后台上百万条辱骂私信。
窒息扑面而来,他给焦棠带来了什么?
她全心全意依赖着他,她把她的全部都给了他,齐礼却护不住她。
齐礼四下奔走,解约赔钱他不干了。他要在走之前给焦棠一个光明的未来,还给她一个干净的世界。
如果没有前面公司的铺垫,单一个许园根本闹不起来,归根结底还是他给许园铺了一条毁焦棠的康庄大道。
他疼习惯了,对那一刀,他无所谓,他不在乎。
焦棠在乎。
昨晚焦棠说完朝他挥挥手,在黑暗里继续奔跑,她说,“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贫穷、孤独、齐礼会死。”
贫穷、孤独、齐礼会死。
手机在枕头下面嗡嗡震动,齐礼放下手拿起来看到赵磊的电话,他按了按眉心接通电话。
“十二点的飞机,请你尽快起床。”
齐礼九月还有个演唱会,他原计划来这节目参加一期,他也只签了一期,炒一把热度就走,毕竟他投的第一个项目不要赔的太难看。
他没想到焦棠会来,焦棠的资料递到他那里,他翻看了一夜,不知道该怎么放下。
“嗯。”
齐礼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下,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握着手机抬腿下床,慢吞吞地往洗手间走,沙哑嗓音道,“起了。”
松垮垮的灰白色睡裤挂在他的胯骨上,侧腰一道很浅淡的痕迹与腰肌沟壑融合,很深地延进裤腰深处。
“节目组导演说下午片子能剪出来,问你什么时间审片。”
“不审。”
齐礼反手关上门,掀起眼皮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狭长的丹凤眼尾拉出冷艳,整张脸精致的过分了。他以前极讨厌这张脸,讨厌到他很长时间都不愿意照镜子,谁夸他好看他就跟谁打架。
他也不喜欢女生因为这张脸而狂热地追求他,很可怖。
他和焦棠在一起后,他才开始正视自己的脸。焦棠会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在旁边看他,用手指描绘他的五官。
她会在做完后,趴在他胸口上,红着脸小心翼翼亲他,从额头亲到下巴,一副痴迷的样子。
“啊?你不审吗?”
赵磊有点意外。
“按照他们的节奏来吧。”
齐礼不想把焦棠攥那么紧,关心则乱,他不能用自己的审美去定义焦棠。焦棠有她自己的美,他们应该各自美,各自发光,“别太过就行。”
赵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还要继续参加这个节目吗?”
“继续。”
齐礼把手机开免提放到洗手台上,扒了下头发,垂着眼慢条斯理解开了裤绳,“不用避讳什么,放开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