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陈强啊,你不知道吗?”
焦棠站在门口,脊背挺的笔直,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她的世界一片荒芜,“那位‘孩子’的照片,单身三十五岁老光棍。他比你的好老婆年纪都大,你老婆居然叫他孩子。”
焦海峰缓缓转头看向许园,许园站了起来,说道,“他就是长得老相……”
“你怎么不把你女儿送去?你不就是想让我被他毁掉吗?可惜,我这个人命硬。”
焦棠冷笑一声,抬手狠狠擦了一把脸,“我为什么参加乐队?因为我活不下去了,我必须要找个靠山,只有他能救我。”
“你们不愿意做我的监护人,我也不想让你们继续做我的监护人。我妈的死亡赔偿金一共六十七万,这是我的账户,给我转进来。”
焦棠把一张写着卡号的纸拍到玄关柜子上,她已经不在乎这个世界了,她不在乎所有人,她把压抑愤怒被抛弃的恐惧全部发泄出来,“虎毒尚且不食子,我不需要一个……会把我送给老男人的监护人。一星期内,我见不到转账,我就把这些事全部曝光,要死大家一起死,以我现在的热度,我能让你们全家都死。”
“还有你。”
焦棠骂完了焦海峰和许园,转向焦司纯,“焦司纯,你这个小三的女儿,你才是入侵者,你才是多余的那个。没有你妈,我就是独生女,你懂不懂先来后到?你这辈子都比不上我一根脚趾。你根本就不配跟我比,你就是父母笼子里的宠物狗,逗人取乐的玩意儿。我这么多年任由你抢我东西,不是我抢不过你,是我不屑。一个被圈养的废物,能有什么出息有什么未来呢。你见过广阔的天地是什么样吗?狼不会在乎狗盆里的骨头。”
“你在胡说什么?”
许园爆发了,她突然明白过来焦棠在干什么,她起身就要往这边走,“是你搞的鬼吧?你故意去参加的乐队?”
焦海峰扬手扇了她一耳光,巨大清脆一声响,许园半边脸都是麻的,她产生了一种耳鸣感。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
“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说你怎么突然辞退了保姆,原来你早知道。你居然说她叛逆不听话跑出去了!这是叛逆不听话吗?如果不是你在中间挑事,她们能变成这样?”
焦棠懒的搭理焦海峰这种推卸责任的戏码,焦海峰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他什么都不做,他一点责任都不担,他遇到事就甩锅给别人,就他一个人清清白白。
狗渣男,畜生。
“我限你一个月时间,把我妈的钱还给我。”
焦棠退出了门,转身大步走了。
焦海峰到底没给那笔钱,他开始软化态度,哄焦棠回家,反正不提钱的事。
他是焦棠的监护人,焦棠刚满十七岁,她拿焦海峰没办法。
焦棠的生日一个人过的,她在学校附近的蛋糕店买了一角黑森林蛋糕,坐在靠窗户的桌边吃完。看了一会儿金灿灿的秋天,回到了学校。
又一次月考,焦棠依旧在尾巴上吊着。学习太难了,真的学不进去,她把手背上咬出一块又一块的伤疤。她把备忘录里那句不要向下的句子抄写在课本上,抄写在每个角落,拼命逼自己学习。
学校让填理想大学,焦棠写了个南方政法大学。她要学法律,她成年的第一件事要把陈强焦海峰许园全告了。
二零一七年跨二零一八年春节,b市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暴雪。雪片是大片大片落到地面上,焦海峰把朝南的大房间收拾出来,让焦棠回家过年。
焦棠回去了,并没有吃到年夜饭。
焦司纯偷了家里一百六十万,焦海峰气的把桌子给掀了。
“你到底把钱花哪里去了?”
“焦棠红了,我也想红,我花钱养乐队,我都快要赚钱了。爸爸,等我红了,我赚到钱了我一定把这一百六十万给您补回来。我也不想做个废物,可我现在学习不行,我只能去闯娱乐圈了。”
焦司纯一边哭一边抱着焦海峰的腿求情,“爸爸,我会红的,我红了,我会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