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靠近,走到他的中心位置,山崩地陷,滚烫的岩浆便蓬勃地喷涌而起,直把入侵者吞灭。
焦棠仰着头被迫接受着他的吻,他气势汹汹,带着凶狠,直亲的焦棠眼睛泛泪张着嘴不断地呼吸。
她的唇上布满了水色,冷淡变得殷红。
齐礼的唇悬在她的的唇上,把她的手按在枕头上,听着她的声音,理智悬在最后一根弦上,死命地拉扯。
“你想要什么?”
齐礼被最后那点理智死死按着,他不是一个很能管住自己脾气的人,他自制力很差。从小到大无数人说他脾气差,没耐心,做事随心所欲,毫无章法,他不知道规矩是什么。
他是没有线的风筝,他可以跟着风暴奔向任何地方。
可他对焦棠极其有耐心,每次都是忍了又忍,他总是把自己逼到最后的境地,才敢碰她一下。不舍得伤她,不舍得她跟着他堕落。
他想要他的姑娘高高地坐在他肩上,他想把他的姑娘捧到明堂上。
焦棠仰望着他,他在咫尺之间,他带来了很大一片阴影,他像是把她完整地罩住了,严丝合缝。
曾经焦棠看过一句话,是这么写的:“不要屈服,不要淡化,不要强迫自己符合逻辑。不要根据流行来编辑自己的灵魂,相反,你要毫不保留地追随最强烈的痴迷。”
少年时的焦棠如此贯彻着,她抛去了自己设置的规矩教条,义无反顾地奔向了她的痴迷,音乐和齐礼。
她在被逼分开的时候,试图去分清这两者的关系,她认为这两者是不相通的,最后她发现,这两者紧密相连,相依相生,从来没有分开过。
她的梦想不单单是音乐,还是齐礼。
焦棠这七年见过很多人,听过很多道理,明白大部分人是怎么过好普通的一生。她也在努力地模仿着别人,试图学着别人的样子去过好这一生。
她模仿着别人的规矩,给自己一层层上枷锁,她学着别人的模样,编辑着自己的灵魂。
她与欲念做对抗。
悬崖勒不住马,迷途了也不想返回,回头是岸,可她不想回去。
昨晚齐礼给她发了那张长图,邀请她去他家,焦棠想念着他。录节目时,他用家长的语气温和地叮嘱她,又跟主持人说好话。
齐礼管了她很多年,少年时管她衣食住行,哪怕他装作冷淡的那段时间,他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负责她的人生。谈恋爱的时候,帮她规划事业,帮她处理一切障碍,他总是那样,把所有好的都堆给焦棠。
他如今事业做的很大,他强悍无比。
可他会在深夜低着头脆弱,他睡不着,找了一个最傻的理由,只是为了看一看她。
她强忍着,不想让自己碎的那么快。
他说着不做不做,把她的康庄大道都铺好了,焦棠往前走一步,他马上能把她捧到云端去。
焦棠想要什么?焦棠想要齐礼满足。她想要他幸福,想要他快乐。
齐礼的睫毛很长很密,微垂着,遮住他满眼深沉。他忍不住了,还要忍,忍什么忍啊?他们在那个出租屋重逢时,她都没拒绝他,他可以做任何事。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为什么要忍呢?
他说他自负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他没有安全感。
“我想要你。”
焦棠看着他的唇,他呼出的气息炽热地纠缠着她,她的声音沙哑干涩,“齐礼,我想要你。”
“再说一遍。”
他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腰缓缓往下,沉黑的眸子盯着她,把她拘在他的身下,把她困在这方寸之间。
灯全被他挡住了,焦棠陷在昏暗里,陷在他怀里。她把她完全交给了他,这是很疯狂的事,她从此再没有退路了。
一步都没有了。
焦棠挣扎着仰头去吻他,她仿佛陷在沙漠中,她独自行走了很久,她渴望一片绿洲,渴望甘霖。
他往后撤了下,不让她亲。
“做了这种事,你就是我的人,不准再跑,不准再不要我,不准再说狠话伤害我。”
他悬在她的上方,字句慢沉,冷静地定着他的规矩,“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