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姐妹侃侃而谈生意之道,前院,清远伯听到尤夫人找他回来的理由,差点端不稳茶杯,滚烫的茶水溢出将他烫了一个激灵。
“燕世子来咱们家提亲,你没忽悠我吧?”
一时震惊得茶也顾不上喝了,随意扔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并不算漂亮的尤夫人不放。
正经主母,还上了年纪,当然没有青楼里那些年轻小姑娘养眼。
尤夫人这些年,对这样暗中侮辱挑剔的目光气得不轻,但此刻,她忽然觉得解气极了,冷哼道:“忽悠?这又不是上下嘴皮一碰,胡乱说得着的事儿!
今儿燕世子和玥儿一块儿来的,和我在花厅说了半晌的话,我们具体说了些什么,赖嬷嬷可全程都有听着的。
你要不信,可以问赖嬷嬷!”
不等清远伯问,赖嬷嬷立马道,“伯爷,是真的,燕世子对我们二姑娘情根深种。”
……
呆愣了有一会儿,清远伯忽的哈哈大笑:“好好好,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能和燕家结亲,我当然高兴都来不及。
你立刻派人——算了,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正好也许久没和燕侯喝酒了。”
尤夫人暗中翻白眼,心说你喝过吗?
人家燕侯堂堂大将军,记得你一个连蒙荫都干得乱七八糟的人?
但尤夫人今儿高兴,懒得争了,随他去。
女儿就要嫁到燕府做世子夫人了,以后她的日子也有了盼头。
想到这儿一改往日懦弱,和清远伯强势要求,“玥儿既是嫁到侯府,门第比咱们家高了那么多,这嫁妆上,你可得多准备一点儿,免得玥儿到时候在夫家被小看。”
心里想着,方才闺女给那五千两,也要悄悄放嫁妆里。
闺女心疼她,她就不能让闺女吃苦。
当夜,清远伯虽然并未和燕牧吃上酒,因为燕牧的伤还没好,但儿女之事却是商量得差不多了。
燕羚得知之后,第二天一早骑着马出现在了尤府后门。
好比爬姜府的墙头那般,也爬了尤府的墙头。
这日到了楚鸢进宫继续陪公主读书起居的日子,他天蒙蒙亮就到了,坐在树上一直从楚鸢熟睡看到起床,再梳妆,匆匆吃早膳,就像欣赏什么有趣的节目一般,看得目不转睛且眼底被浓厚的幸福感填满。
直到楚鸢快要出门上马车了,才猛地跳下来把人截住,“阿玥!”
楚鸢和伺候的丫鬟都吓了一跳,“哎呀,吓死人了!”
燕羚拉着她的手嘿嘿笑,“你知道吧,昨晚你爹和我爹已经商议好了咱们的婚事,就在我及冠礼后三个月。
我从前就盼着及冠礼快点到来,越快越好,现在终于只剩四天了,但还是觉得四天很长。
阿玥,怎么办,我好像等不及了!
因为等完四日的及冠礼,又还有三个月要等,我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把你抱在怀里?”
楚鸢眼尖,一早便看到燕羚穿着干练,定是要去做事。
想到之前谢危让他去拦截薛定非,心中了然,朝青叶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立马站到院外去,乖觉的替两人放风。
楚鸢将燕羚往廊下拉了拉,避免风雪吹在他的身上,实际上他因为来得早,衣服鞋袜上已经沾了不少,还好有万年长青的树冠挡着,不然会湿得更严重。
楚鸢拿出手帕拍打着,却被燕羚一把牢牢捉住,不肯松手。
楚鸢好笑,“我们就是分开几天,我去宫里,你去抢回燕侯爷的信,干什么一副好像要生离死别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