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来,各县税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一点?”
陶荣皱眉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平舒郑重道:“何知府等人,对刺杀殿下的事,是坚决不承认,属下观他们神情,不像是作假。”
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并未查出,平襄府的官员,与刺客的事有关联。
魏指挥使看出端倪,一锤定音道:“有两拨人!”
何知府等人,纵容亲眷贪污,而他们背后,显然也站着有人,与此同时,另一拨人察觉出,平襄府里的事情,便将计就计借着此事,欲取殿下的性命。
这个猜测不无可能,6元枢微垂着眸,冷声道:“去查一查,何知府的母亲,为何这般崇信鉴真寺?鉴真寺里的暗道,他们是如何知晓的,是否有人不经意提醒他们?”
此次的遇刺,除对吕衡的信任外,也有信息差的缘故。
察觉赈灾粮有异,加上先前查到,经由平襄府里,流出大量银两粮食,偏在这时,又十分巧合的,得知赈灾粮到平襄府后,何知府的母亲就再次,邀请当地官宦女眷,前往鉴真寺上香祈福。
时间这般巧合,难免不令人多想,是不是有人借此,欲转移某些东西。
现今看来,所有的巧合,不过是有心人的刻意为之。
有人想要他的命!
这件事毫无置疑,现在面上看似是,前因后果清晰,但。。。。。。倘若他出事,平襄府的官员,绝对无一生还,草原粮食异常的事,也多半是草草结案。
到那时,背后谋划此事的人,有大把时间清除痕迹,再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本就有问题的,何知府等人身上,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就因为这样,他才更不愿相信,事情会这般简单!
他略带凉意的眼神,凝视面前合上的卷册,神情模糊道:“吕家情况如何?”
宋平舒打起精神,恭声回道:“还在调查,约莫再有三五日,就能有消息送来。”
“对于瑞王,你怎么看?”
6元枢回过头,目光扫向宋平舒。
宋平舒微怔,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妄议皇子,可是大罪。
仿佛是知道他心里的为难,6元枢靠着椅背,缓缓道:“不必多虑,你只管说,”
宋平舒闻言,低头思忖两息,慢慢说道:“瑞王其人,在外人看来,英武堂堂,心性豁达,对待朝廷官员,礼贤下士,慷慨和善,但实则处事犹豫,瞻前顾后。。。。。。”
“虽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说得是那等,仍保有良知的人。”
很显然,吕衡不在此列。
至于瑞王,要说他没野心,恐怕也没人相信。
平日里,他面对太子时,就隐隐表露不满,自认是除太子外,众皇子中身份最高者。
可惜储君早立,陛下一心中意殿下,旁人有再多的野心,也得仔细老实藏好。
但要说瑞王,他能策反吕衡,再安排这场刺杀,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