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雪的海洋里,方言听到客厅里苏盈颖的声音。急忙收敛心情,打开卧室门,来到一楼,见苏姐穿着运动服站在玻璃窗前。听见方言开门的声音,她无不遗憾的说道:“这么大的雪,我们还出去吗?”
方言呵呵一笑,豪气的说道:“雪天游古城,可遇不可求!天冷,你待在家里,我出去转转。”
听到方言让自己待在家里,苏盈颖急了,赶忙说道:“我是向导,我怎么能不去呢,别忘了我们是军人,这点困难能吓到我吗,你再这样说,小心我和你急!”
说完,委屈的望着方言。
方言也没准备撂下苏盈颖,这个热粘皮,还好晚上睡觉很自觉,不然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两个人洗漱完毕,方言正考虑穿什么衣服出去呢,就听见苏盈颖叫自己。
换衣间柜门都被打开,皮墩上到处是她拿出来的衣服,看见方言进来了,用命令的口吻说:“穿上这条羊毛裤,这条羊毛衫,还有这件纯棉衬衣,这条黑色的牛仔裤,还有这件天蓝色的羽绒服…”
看着被她点名,堆在一起的衣服,方言有些头大了,心里腹诽:“穿个羽绒服就行了,大不了再换双防滑鞋,有这么冷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不过,再看看那张严肃认真的小脸,他屈服了。
看着还在傻乎乎站着的方言,她狐疑的问道:“还不换衣服,是不是还缺点啥。”
说着又拉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双灰色的绒袜子。又从里面翻出一条大红色的羊毛围巾,惊喜的说:“我说呢,总感觉缺个啥,原来把围巾忘了。”
说完,拿起围巾搭在方言脖颈处比划着,突然高兴的叫道:“真帅!”
说着,双手搭在方言肩上,色咪咪的望着方言,表情严肃的说:“我就看不够这张脸!我要时刻把它刻在我的脑海里。”
看着一堆衣服,听着这些不够煽情的情话,他没有选择,在苏大姐的监督和服侍下,穿的和只大狗熊一样出门了。
天阴沉沉的,雪还在下,丝毫没有减小的迹象。街道上白蒙蒙的,十米内不见人影。雪天路滑,两个人决定放弃开车,改坐地铁或者地面公交车。
下到地铁层,方言买了一张京都市行政地图。坐在一号线内,苏盈颖点点画画,不一会勾勒出两个人的大致行动路线。
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圈圈叉叉,方言:“十几年前的京都市,应该比现在小的多,学校单位应该比较集中,可地图上却显示这二十所学校都跨区域,而且跨度都非常大,同一个辖区有十二中学还有一二零中学。另外一个辖区有十七中学也有第七十中学,序号也不知是怎么编排的?”
不得其解,只能到目标学校再打听了。
上了地面,鹅毛大雪还要飘飞,风有所减弱,路面行人也多了。京都市第十一中学就在附近,两个人步行几分钟就来到校门口,大门紧闭,隔着栅栏门和安保大爷交流。大爷五十多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现在是上课时间,禁止进校访问。
当看到两个人拿出的证件后,大爷态度大变,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让两人进入自己的安保室内说话。
既然是找人,那就多方打听,没必要隐隐藏藏。听大爷说自己在这个学校工作了三十多年了,方言说出了自己母亲的名字,听到方言说的名字,大爷若有所思,不一会摇摇头说道:“但凡在十一中学待过半年的老师,自己都有印响,闫姓虽然不是稀有姓氏,但在这个学校并不多,几十年来只有几个退休的老教师,而且都是男教师。”
本来是大海捞针来的,方言也没太失望。
听完大爷的讲述,苏盈颖无奈的轻声问道:“还等找领导吗?”
方言摇摇头,对老大爷感激的说:“谢谢大爷,这是我的电话,上面有有我母亲的名字和大致信息,如果有谁知道我妈信息,麻烦您联系我,无论如何我都会感谢的!”
说着从随行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大小的印刷卡片。
大爷也是个热心肠,答应一定会为方言留意。
一上午跑了四家中学,没有一家能进学校,都在传达室接待,还好经过沟通,几家副校长或教导主任出来和方言他们聊了聊。一无所获。
这样的结果,苏盈颖有点沮丧,中午吃饭时,她无奈的说:“要不我找爷爷,让他找关系从上面向下查,估计这样效果更好。”
说完,心疼的看着方言。
听苏姐的提议,方言也有点心动了,在父亲家族没有落实前,他不想大张旗鼓闹得人人皆知,他感觉到当年母亲的无奈抛弃自己,应该和父亲家有直接原因。再来,他想自己亲自查找,对母亲而言,也是一份孝心。
看着期待满满,冻的红扑扑小脸的苏盈颖,方言很是感动。但他知道苏盈颖是不会让他一个寻访的,让她回家等着,是不可能的。柔声说:“下午再找找看吧,说不准下一个就有消息了。苏姐,我想亲自寻找,也是我对母亲的一份心意!”
听完方言的话,苏盈颖很是感动,立马伸出冻的微红的小手,抓住方言的那只大手,动情的说:“还有我,我们一起寻找!”
下午跑的几个学校比较集中,几个学校老师领导都比较闲,从二十六中的一个老主任那里,方言两个人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据老主任回忆,他在京都教育系统快四十年了,这几十年里,教育规划调整过好几次,原来的十中就是现在的市实验高中,原来二十二中就是现在的“志强中学”
…
听了老主任的讲述,方言既高兴又忧虑。高兴的是;原来从第十中到第三十中学都是按当时的行政区域划分的,也就是说他们都在现在的老城区。唯一忧虑的是;他们不知道哪个中学又被改名了,那个又被合并了,而且当年的老教师不是退休的退休,就是调离的调离,这无形中又为他寻访增添了难度。
晚上七点多回到家里,看着方言一脸的沉重,苏盈颖小心安慰道:“大诗人,别泄气,最黑暗的时刻,就是黎明快来了!调整心态,放松心情,相信胜利永远属于乐观的人。”
听了苏盈颖不着调的安慰话,方言心里暖融融的,自信满满的说:“只要不放弃,一切皆有可能,我一定要亲自找到妈妈!就怕苦了你,大雪天的,跟我跑东跑西,你看小脸还红红的,像个熟透了小苹果,真想咬一口!”
说完,坏坏的笑了。
听见方言调侃,苏盈颖也没羞涩,小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说道:“我都跟你辛苦一天了,你不给点补偿什么的?”
方言一听,这是要…,正心猿意马的想着美事呢,就听苏盈颖笑嘻嘻的说道:“大诗人,这么大的雪,在京都可不常见,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