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用来制造旗杆的钢管强度都不会太差,毕竟在这根长长的杠杆末端经常负载着很大的气流扰动,所以杆身必须可以承受很大的扭矩才行,那种爬上去个人就会像弹簧一样倒来倒去的旗杆是不存在的,除非它的主人不在乎每到刮风的时候旗杆就在自己面前随风狂舞横扫千军。
而且说实在的,弹簧钢也比厚壁管贵得多。
但是旗杆再结实也抵抗不了十二号独头弹的侵彻力,哪怕是美国设计师,也不会觉得自己的造物应该和十二号独头弹扯上关系,更何况这根旗杆很可能是在中国制造的,它的制造者一辈子都没见过独头弹长啥样,所以陈穹面前的这根旗杆在被子弹击中之后,立刻就对恶势力低头了。
随着旗杆的金属杆身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慢慢倒下,旗杆上的黑人兄弟终于回过神来,然后也不甘示弱地出一连串高昂的尖叫声。
在这个过程当中,陈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静围观。
和他同样什么都没做的还有围着旗杆的两个异变体,很明显它们没搞清楚生了什么事,所以呆呆地看着缓缓倒下的旗杆,连礼貌性地躲闪都没做。
于是倒下的旗杆就毫不客气地砸在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警服异变体脑袋上,刚才还勃勃生机的异变体一点撑住的意思都没有,像个漏气的娃娃一样随着旗杆倒了下去,估计到死都没想到会葬身于此。
十二号独头弹并没有能够完全切断旗杆,只是破坏了旗杆的结构强度,所以旗杆倒下的度不快,残存的结构强度一直在努力维持独立自主,直到旗杆与地面平行才宣告放弃,在它顶端触地之前,上面的黑人青年很及时地松开双手,从上面跳了下来,并且成功双腿落地,正好站在陈穹的面前,然后也不知道是因为惯性的原因还是单纯腿软,晃了一下之后没站稳,噗通一声跪倒在陈穹面前。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副掌门。”
陈穹心想,然后向他点了点头,很客气地说道:“跪好别动。”
黑人青年不知道陈穹在说什么,不过看在对方手里有枪的份上也没有表示异议,然后他就看到陈穹举枪在他头顶上再一次扣动扳机,这一次没有旗杆拉仇恨,那只从旗杆下奋勇追来的美(国)女(人)异变体就在距离黑人不足三米远的地方被独头弹击中,整个身子飞了出去,重新摔回到旗杆底下,和它刚才的临时同伴躺成一排。
陈穹向惊讶得张开大嘴露出满口白牙的黑人青年点了点头,收起枪转身准备离开。这时黑人青年才如梦初醒,双手撑地跳了起来。
“等一下。”
他大叫道:“你刚才是故意射中旗杆的?”
“当然不是,”
陈穹坦然承认,“天气不好,我没看清哪个是你。”
“你说什么?”
黑人青年掏了掏耳朵,向他大声叫道:“我听不清。”
“没关系。”
陈穹看了青年一眼,知道是刚才在他头顶上开枪时的声音影响了他的听力,通常来说,这不会造成永久损伤,只要耳膜不穿孔,过一会就好了。
但是黑人青年显然不打算等到听力恢复之后再来找陈穹,他很兴奋地大吼道:“你是我见过枪法最好的人。”
他说道:“你要去哪?”
陈穹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因为用m87o腰射十米外的旗杆,一枪命中的确可以算得上好枪法——当然前提是想打的真是旗杆。
不过黑人青年倒是提出了一个好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美国的底层黑人,尤其是年青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话唠,不用对方配合就可以聊得很高兴,所以黑人青年并没有等待陈穹的回答,他大声叫道:“我要去接我的女朋友。”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打量着四周,在隐约传来的警报声中说道:“也许我们会离开这座城市,到城外去躲一阵子。”
陈穹看着他的神情,意识这家伙的听力开始恢复了。
果然青年说话的声音降低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旗杆下的尸体,向陈穹说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去找你的女朋友吧。”
陈穹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因为黑人青年看上去有点太热情了,让陈穹习惯性提高了警惕,他摆了摆手说道:“走吧。”